被暗十也就是大强抓到时,她准备释放的那只不过是混淆视线用。
“本夫人新想了个游戏,不如就由你来试验试验。”
言清示意她抬头,挑起她的下巴,“若让你吞下小鼠,再将你开膛破肚缝进一只小蛇,你说这蛇是先食脏器还是先吃鼠?”
美景将事先准备的两个铁笼拿上来,装的正是一只小白鼠和半大黑蛇。
阿梅身子颤了下:“夫人饶命,奴婢什么也没做。”
“确定还要狡辩?”言清嗤笑,抬抬手,良辰端来一盖着红布的托盘。
阿梅不敢偏头,垂敛的瞳孔却震了震。
她不确定自己是否早就暴露,所以也不敢断定托盘里是否有被截断的传信。
言清知她心理防线被击溃一角,意味深长的说:“天高皇帝远……”
看见阿梅身体小幅度颤抖,她耐心告罄般摆摆手,“罢了,拖下去吧。”
美景一手拽着阿梅胳膊,一手拎起两只笼子。
快要被拖到门口时,小丫鬟已维持不了之前的镇静:“夫人饶命,奴婢有话要说。”
她纠结看了眼良辰和美景,犹豫不敢启齿。
言清屏退两人,她才道自己只是浣衣局一名不起眼的宫女。
“陛下只让奴婢关注夫人日常。”她惴惴磕头。
言清眼底露出一抹嫌恶。
皇帝专程选了个瞧着寻常的宫女盯梢,以为这样不会引起怀疑,却没料到她最善察言观色。
宫中待过的人,与牙行买来的小丫头还是有细微区别的。
狗皇帝这耐人寻味的举动,整得像对原主情有独钟似的。
连她成婚出嫁了都不放弃,是更爱人妻不成?
“你可继续传递消息,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眉目凝霜。
阿梅再次匍匐:“奴婢谨遵夫人指示。”
韩盛入府听说后院护卫捉了个人,出于担忧,立刻来问发生何事。
见言清安然无恙,他眸光中的急切方才初歇。
“院里小丫鬟为救病重母亲,不得已盗了支金簪被发现。”言清迎上来,柔声解释。
韩盛拧眉:“虽情有可原,却也违背了规矩,不若让管家给夫人再换一批。”
言清摇头,含笑道:“那丫头本性不是个坏的。”
“夫人心善。”韩盛严肃的面色缓了缓。
他绛紫官袍加身,眉舒目朗,如青松傲立。
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
扶着言清到软塌落座,他道:“陛下已恩准我赴平南赈灾,并于明日为我举办饯行夜宴。”
专程为臣子设宴饯行,足以向所有人表示对这名臣子的看重。
“妾身与夫君同气连枝,夫君可不能丢下我。”言清急急捉住他袖袍。
男人似乎已习惯她偶尔的亲近,大掌罩住她手背安抚:“我如何舍得夫人舟车劳顿。”
言清不依,他又温柔劝了许久。
她眸映秋水,揪住他袖袍的手收紧:“夫君要平安归来。”
韩盛颔首,将她抱在怀里:“为夫定不背弃与夫人的约定。”
他自己也清楚,赈灾事大,做得好是功,做不好是罪。
言清温顺伏在他肩头,唇角轻勾。
如此拥抱,还是这家伙难得的主动。
她答应不随他同往,可没承诺不自行追去。
高才良相如韩盛,她可不舍得叫他陨落在平南赈灾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