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挥鞭子抽过去。
女孩身中几鞭也不躲,抓紧了匕首像只疯了的野兽扑向他:“杀了你!杀了你们!”
她怒张的眼眶泛着猩红,眼珠子上血丝交错,呲着牙喉间发出低吼。
“疯了疯了!”两个男人合力打掉她的武器将她推倒在地。
她翻滚几下,耳朵里充斥着男人的污言秽语,随后变成嗡嗡的轰鸣。
就在她深陷绝望之际,狞笑捏着拳头朝她走来的两个男人,突然倒下。
两块碎银子从他们身上滚落。
她听到了马儿的嘶鸣和落蹄声。
女孩趁此机会捡起地上的匕首,骑坐在瘦高个身上,嘶吼着一刀刀刺进他的身体。
旁边被砸到穴位,恢复了些的同伙想跑,也被浑身是血的她一刀插进眼眶。
一下,两下,三下……
她想起被父亲一次次拖出去贱卖的经历,想起父亲醉酒后的拳打脚踢,想起昨夜在两个男人身下挣扎的无力……
“那是你父亲。”
“孝道大过天。”
“谁让你不是男孩呢。”
懦弱娘亲一句句的叹息犹在耳畔响起。
她想起了很多很多……
上次跑回去,她以为自己拿着钱回去会让父亲高兴,就不会轻贱她,得到的却还是一样的结果。
身为女儿,她就该被父亲贱卖吗?
被毁了清白,她就该主动投河吗?
不,她想活着。
她只想活着。
握住匕首又给了已经咽气的两人几刀,她踉跄跑出几步又重新折返。
从两人身上翻出卖身契撕掉塞进嘴里吃掉,她将钱袋揣进怀里后,朝着言清和许文章离去的方向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而后往相反的方向跑进林子。
脑中只有一个信念支撑。
她要活着。
调转马头回来又离开的言清和许文章减了速,慢悠悠的在乡道上骑行。
许文章一直盯着身侧的人看。
“我脸上有花?”言清睨向他。
他笑容璀璨:“师娘就是最美的花。”
话锋一转,他眨眨眼再度开口,“我以为……”
“以为我冷酷无情,袖手旁观?”言清幽幽看着前方。
许文章眸光灼灼:“怎么会。”
分明是嘴硬心软才对。
“阿清先前真生气了?”他又问。
“气又如何?错的不是不敢反抗的她,而是这个打压剥削女性、价值观扭曲的世界。”
言清哼笑,甩动缰绳,踢了踢马肚加速。
那女孩只是千千万万个受迫害的女性其中之一。
该改变的是这个黑暗的时代。
“阿清,你等等小爷~”
“不尊师长,没大没小。”
“是阿清自己说这里没有师娘的。”
“这也不是你在我面前自称爷的理由。”
“小爷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