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坐在主位上,身旁冉笑笑静静的随侍在旁,整个祠堂里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地上都听的见。
“嗯。”老夫人应了一声算是知道了。
算起来,这些年江馥甯进祠堂的次数屈指可数,从前回回都是大事,但今天……
“不知婆母唤儿媳来所谓何事。”她故作不知道。
“馥甯,我知道你嫁入我家,操持家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顿了顿,道,“但老身扪心自问,对你也算尽心。”
“今天就当着列祖列宗的面,我们把话都说开了,也好过各自把心思憋在肚子里,反而离了心。”
“婆母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儿媳听着。”她道。
“那便别怪老身说话直接了,你与我儿亦辰究竟是如何,你自己也清楚,自打亦辰回府,你对牌钥匙也交了,嫁妆也搬了,连带着争吵打骂也不少,做婆母的自当问问你,你是打着你府里的背景来欺负到我家门楣上吗?将军府就是这样教导你的吗?”
一提到将军府,江馥甯只觉得整个身子在发冷,像是被抽了底牌的猫一般,根根毛都竖了起来,张牙舞爪道,“我将军府什么教养,大家有目共睹,总没有不堪的立两妻之说。”
“况且,如今你们连吃食都克扣上了我,又还有什么说不得的?”
她冷眉继续道,“难道婆母这般故作的样子,是不知道下面的人克扣了我院子里的食物吗?”
“老身确实不知。”老夫人蹙眉道,“这几日我身子骨不好,是笑笑代替我管的家,竟发生了奴大欺主的事情了吗?”
“呵。”一声冷笑,江馥甯的态度几乎就摆在了台面上,对于她们这般的说辞,根本不信。
“这就是笑笑的不是了。”冉笑笑适时在一旁诉道,“笑笑管账以来,才发现府里的开支明细过于铺张,而收入却寥寥,这事本不该笑笑过问的,但笑笑出于想要帮助老夫人和亦辰的心思,才贸然自己做了主,从府里每个院子里都克扣了一些银钱,没想到倒是让老夫人和姐姐心生芥蒂了。”
老夫人拍了拍冉笑笑的手,道,“这事不怪你,你的贴心我懂。”
看着她们二人的模样,江馥甯越发觉得自己是这个府里的外人,她也不懂为何许亦辰带着冉笑笑回府才短短几日,她便落到这般田地。
“是府里的开支只能供人吃稻皮饭了吗?”她僵硬的打断道,“还是说府里早就没有了银钱,所以连野菜都挖得。”
“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冉笑笑忙站起来急道,“我再怎么克扣,怎么敢克扣姐姐院子里的伙食,我只是吩咐下人们撤去一个肉菜罢了,怎么会吃上了稻皮饭呢?姐姐可别栽赃这样的帽子给我?我可不敢接。”
“我看你可敢的很,难道要我把今天的话事人都一一叫来对峙,你才敢承认吗?若不是你这般行径,我还以为是这府里已经养不下我这一张嘴了!”江馥甯毫不退缩,直接道,“若是府里今日说一句话,再养不起我这张嘴,也不打紧,我自会安排好小厨房,左右不会多贪墨你们一丝一毫。”
“姐姐,你这可就折煞我了。妹妹我怎么敢让姐姐背上这般的话,是妹妹管下无方,怕是府里哪个贪墨的出了岔子,才让姐姐吃了稻皮饭,原也是妹妹无能,倒是白费了这省钱的心思。”冉笑笑说着便欲泣,整个人似是萎靡了起来,倒是平白添了几分可怜。
可惜,江馥甯并不会怜悯她,反而冷道,“若是府里敢出这样奴大欺主的婆子丫鬟,那便今日就发卖了打出去,绝不能助长这样的气焰,你说是与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