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允眸光一沉：“直消我一用力，在这里轻轻一划，你就变成一个丑八怪。你怕还是不怕？”

少女没想到这样看起来老实的人，口里也能说出狠毒的话。

她忍不住呆了呆，感到脸上一边似是僵住了。

那剑太冷了，冷得她脸颊发青，牙关也忍不住磕碰作响。

李允继而道：“你莫要担心，若是变成丑八怪，我也如你所愿娶了你。”他说着将那剑又往对方的脸上贴了贴。

阿娇这才尖叫起来：“我才不嫁给你，你这个魔鬼，你这个疯子！”

“这可容不得你。”李允冷笑着一步步向她逼近，似是要如狼似虎的扑过来。

原本是如同所想的情形，阿娇反而连连后退，手忙脚乱拿东西想要遮盖自己的身子。直到退到榻边一屁股坐下来，她才记起来呜呜大哭，尖叫道：“滚开滚开，你快滚开，不许碰我！”

她这么一哭，便从外头冲进来两个婢女。她们一并警惕而怨恨看着李允。刚才她们已经听到所有的话，心里大声咒骂这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玩意儿。

李允剑尖一错，房子深处贴窗的珠帘子便断成两截。这两个侍女见此便低了头，不再敢瞪目与他直视。

“今日之事若是宣传出来，你们就是这样的下场。”他说着将剑收回鞘中，目光宛如利箭看向冲进来的婢女，也看向敞开的门外头昏暗的天地。那草木之间还藏着许多呼吸。

阿娇连忙道：“我们不说。”

她的婢女也点头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李允这才大步走了出去，离开了这个诡计重重的院落。

许久一个婢女才问自家主子道：“姑娘，这下怎么办？”

阿娇哭得都快背过气，她拧着婢女身上的肉道：“还不快找一面镜子来，看看我是不是毁容了？”

另一个婢女也轻轻的道：“那还需要叫人过来吗？”

阿娇恼怒道：“叫人干嘛？看我笑话不成？你没听到他要划花我的脸吗？这张脸毁了我该怎么活？”

“可是他明明就不敢动手。”婢女心里想想，委屈的退出去，这才叫外头那些人都散了。

李允感到身后再没有窥视的目光，这才忍不住半跪在一处树后的阴影下。

他呼吸急促，脸色潮红，呼出的气息带着淡淡的酒香以及另外一种极靡极奢的香味。

他知道自己被下药了。那些药，一些在喝的酒水中，一些在刚才那间阁楼的香里。

他以为凭自己是可以忍受住的。

这会儿才发现高估了自己的耐性。

其实在这种宴上，他作为宾客，便是随意享用任何一个婢女，主人家都不会在意。不单单不在意，还会认为这是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