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真是给您和小妹添麻烦了。”
“没事没事,我这老头子不怕热闹,就怕冷清,我倒是想让你多住几天哩。”
饭桌上,赵志强话题一转,指了指放在茶几上的小包袱。
“这是大火里抢救出来的东西,消防员给捡出来咯,火烧的太大,再加上雷劈,整个屋子都烧没啦,唉。”
“谢谢爷爷,不管怎么说,我这几天住在这里都不会白住的,给您钱您肯定不会要,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请务必告诉我,我也想为您和小妹做一些事情。”
张道灵没注意到,在自己说出这话的时候,小女孩的眼睛忽然一亮。
自然是注意到了自己家孙女的表情,赵志强笑着点点头。
“哈哈,那可说定啦,月底正好小月要开家长会,你这当哥哥的去看一下吧?”
“啊?”
“嗯?”
“好的,请交给我吧。”
……
在赵惜月的帮助下,张道灵把洗刷干净的锅碗归位,目送形单影只的赵惜月背上小书包,连脸都没来得及洗一把就自己坐车去镇上上学,张道灵的心里不由得有些心疼。
他通过旁敲侧击明白了,似乎是老人和儿子儿媳闹了矛盾,小姑娘的父母在赵惜月很小的时候就去了国外定居,崇尚自由空气的两口子有能力赚钱,每个月倒是固定往家里打不少钱,却从没回国看过女儿和老赵头一眼,
身体健硕的老赵头还好,有养老钱就不需要儿子儿媳照顾,老赵家的家庭矛盾却是落在了赵惜月的身上,让她成为了父母双全的孤儿。
一直都是赵志强和赵志强的妻子黄爱萍在拉扯赵惜月,黄爱萍在赵惜月刚上二年级的时候因病去世,之后就只剩赵志强一人照看孙女,
好在村子里还有其他人主动帮衬老赵家,平时赵惜月放学的时候同村接小孩的村里人也会主动护送小姑娘回村,倒是不需要担心赵惜月安全问题,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
自小赵惜月就是由赵志强和黄爱萍一把屎一把尿地带大,两个老人都读过书,虽没什么大的文化,却比绝大部分长辈都懂得如何教育后辈,这让小姑娘从小就学会了自立自强,只是因为原生家庭的缘故有些内向胆怯。
黄爱萍过世后,为了不麻烦自己的爷爷,洗衣服、洗澡、上学都是小姑娘自己一个人做,从小到大赵惜月几乎没有感受到父母带来的亲情温暖,再加上不知为何赵志强无论说什么就是不愿意去学校,连接送都做不到,自然也就没人参加学校的家长会了。
在这种情况下,张道灵自然不会说出拒绝的话。
“可惜这样的家庭矛盾我一个外人没办法掺和,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叹息一声,张道灵回到了自己家的院子里,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除了主屋倒是还有一间有床的偏屋,可惜偏屋被主屋连带着烧了一半,四处漏风,根本没办法住人,这也是他不得不临时住在老赵头家里的原因。
“没个七八万这房子恐怕没办法重建了,可我手里还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算了,先看一下包袱里有什么东西吧。”
打开老赵头家的包袱,里面放着一枚烧化了一半看上去像是混合金属的金簪和一枚有熔融痕迹的金戒指,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尚未烧完的袋装朱砂,朱砂意思不大,只够用几次的样子。
“这金戒指和金簪是那个道士的东西,如果卖了的话倒是能缓解一下经济压力。
等等,这根金簪我在小吃摊上见过,是那个背对着我的女人所戴的头饰,那个光天化日出来吃早饭的女人就是飞头蛮,也就是说,这是飞头蛮用过的东西?是某种法器吗?这金簪还是先别卖了。”
重新观察了一下两个物件,张道灵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就重新收好,等到手头拮据的时候先把金戒指卖了。
家里本就被老道翻了一遍,根本没剩下什么值钱的东西,他也就不准备浪费时间收拾,开玩笑,他都顶着一头灰白头发了,哪还有闲工夫慢悠悠地收拾这堆烂摊子,哪怕就是去镇上卖金戒指都比在这里当清洁工有意义。
五方雷咒之下黑脸道士和飞头蛮阿红死直接灰飞烟灭,倒是省却了张道灵毁尸灭迹的功夫。
院子里的电闸已经在救火的时候被切断,张道灵也没有恢复电力的意思,值钱的院门防盗锁已经坏掉,最后看了一眼已经没办法称得上家的破烂院子,确认已经没有什么必要的事情要做,张道灵重新找了一把老锁挂上院门就此离开。
靠着向老赵头借的旧手机,张道灵坐车去镇子里重新买了一部智能手机,好歹是缓解了燃眉之急。
用一下午的时间完成了置办手机新卡,购买画符材料的工作,张道灵算着时间,刚好等到了红林小学的放学时间。
叽叽喳喳的小学生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肩并肩从学校小操场上走出来拉上自己爸爸妈妈的手,一副朝气蓬勃的幸福样子,张道灵却是注意到了几个看起来带着几分痞气的高年级小男孩勾肩搭背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