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似有雷声滚滚,又似倾盆大雨,晨时艳阳高照,清晨已经感觉到夏日的炎热。
我在朦胧中醒来,昨天发生的事情道与明珠饮酒后就开始失忆,后面发生的事隐约有点印象,看着身边裸睡的赵茜,努力的回忆着回到家中后的一切,却是徒劳,看见赵茜的嘴角还挂着一丝微笑,心下暗暗松了口气,至少没有在无意中伤害到她。我轻身起床,站在榻前,只觉得神清气爽,浑身肌肉迸发出压抑不住的力量。
穿上常服,走到练武场,开始如往日一般的晨练,清晨的水汽氤氲缥缈,热浪的蒸腾下,发出扭曲的幻影,一套戟法练完,我如置身蒸笼,汗如雨下,感觉身后有人,我也不以为意,直到三套戟法,全部练完之后,常服全被汗水浸湿,贴在身上,露出流线般身材。我回头正欲吩咐准备热水沐浴,却见步蕊站在身后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看到我回头,脸一红,不待我说话,人如小鸟般逃走了。
我摇摇头,唤了一声小玉儿,小玉儿半顷过来问我道:“云安哥哥,可是要沐浴?”我想赵茜应该已经起身,就对小玉儿说道:“浴桶放到赵茜姐姐房间。”又练了一会刀法之后,才回到赵茜房间,赵茜端坐在镜前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我直接脱去外衣,进入浴桶,赵茜走过来为我轻轻的擦拭着后背,“安郎,昨日你怎么了?”我装作糊涂的回问道“什么怎么了?”赵茜带有几分羞涩却是不依不饶的问道:“安郎昨日甚为粗鲁,幸好是奴家身体也算强健,要是昨日如此对待芷若姐姐,姐姐怕是要受伤。”见推脱不过我索性和赵茜直说“昨日和大皇子喝的酒中或有古怪,以我的酒量,纵是墨云边五六斤也不得醉,可是昨天那果酒饮了不到两斤,就觉得头晕目眩,欲火难耐,那酒中似乎掺杂既有迷药又有催情之药。回到家中之后我一直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你过来扶我的时候我记得,有些思忆就是断断续续的,而且很奇怪的是,如果是毒药,我自进入九品之后丹田会有反应,昨日丹田全无反应。”我本能的把一切责任推在大皇子身上,未敢将事实告诉赵茜。
“你就不要和芷若说了,免得她担心。”
“我自是不会告诉芷若姐姐,可是安郎今后你也要小心,毕竟如今这长安城羡慕妒忌夫君的人也不是少数。安郎年少方艾深得陛下之宠信,又得封国公之高位,不知道多少文官武将欲取代夫君之位。”
我点头应是道:“是啊,最近一切过于顺利我似乎有些膨胀,虽不至于骄纵傲慢,志得意满却是在所难免,谢谢茜儿提醒,来吧让夫君奖励一个。”赵茜又羞又恼的拍打着我的肩膀,却犹如隔靴搔痒般无可奈何,最后在一阵长吻中平息了下来。
嬉笑打闹后换了身常服后,看看天色已是辰时,和赵茜来到膳厅,问及芷若,赵茜掩口笑道:“芷若姐姐去青龙寺了。”
我诧异的问道:“芷若去青龙寺作甚?”
赵茜再也忍俊不止的笑着说道:“芷若姐姐去求子。”许是想到芷若还是个大孩子般的模样一本正经的佛前求子模样,赵茜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摇摇头说道:“我们这才成亲不到三个月就去求子,这是不是未免太心急了一点?不过要是能让我守着孩儿的出生,估计也仅有两年时间,;两年之后怕是又要出兵了。”
“齐国狼子野心世人皆知,每次大战都是齐国挑起,我们也是无可奈何,多希望能像以前般四国和睦相处。”
“人在乱世,身不由己,我大秦也只有做最万全的准备以应付这兵凶战危的乱世,我昨日去兵营安排了张维、林海二位将军做好训练准备,只是先登营的带兵人选还没有意向,连猛有其勇,乏其谋,需要一勇猛多谋的武将殊为不易。你要是是个男儿,或可胜任。”
“那就我去吧,我去带领先登营。”
“不可,且不说先登营危险重重,只说需要赤膊上阵,你就不合适。你呀,就乖乖的与我执掌中军,晚上还可以安抚一下我。”说道后面,我不怀好意的盯着赵茜胸前的高耸。
赵茜没好气的说道:“吃饭也堵不住你这嘴。”
吃过午饭,赵茜唤来悟空和尉迟横,非要二人陪我去赴二皇子之约,我也只有顺从其意,带着二人出了府门。
二皇子所约之处是离城十余里之外的一片树林中,名叫大美林庄之所。青石板的路面,马蹄走过发出清脆的声响,穿过一片松柏,来到几座木屋前,古篆体的大美林庄益发使得周围环境高雅几分,看不出这二皇子似是一雅致之人。
屋前童子迎着我等走近木屋,木屋之内别有洞天,一片松柏之下引入一条活水,在堂前一个回旋之后自后院流出,一个身材伟岸的矮个男子站在堂前,之所以说他伟岸,是指他的气势,矮个是真的矮,身高不到六尺五寸,竖着高高的发髻也只有不到七尺的样子,在我面前算上发髻高度也矮了一个半脑袋,我未露出半点讶异的问道:“可是二皇子当下?”
“久闻国公爷气宇轩昂,威风凛凛,今日本皇子才得一见,不才正是陛下二子。”
分别落座之后,二皇子摆出一套茶具,唤来两位宫女前来烧水,清洗茶具,二皇子一遍盯着二女的动作一遍说道:“我因身体不好,自幼不能习武,亦不能饮酒,只有寄情于茶水之间,揣摩之下,研究出了一种新式制茶方式,我起名曰煮茶。”说完就见二皇子将茶叶碾成碎末,制成茶团之后加入葱、姜、桔子、陈皮、薄荷、大枣和盐等物,放入煮开的沸水之中。
“此水来自终南山一口千年泉眼,此泉捐细,出水不多,我耗尽一年多时间方把此泉引入此处,才起兴在这里盖了此处宅院,一般说来我不在皇宫之内就是在这里饮茶,忘却俗世烦恼。蜀国公,茶已煮好,不妨品尝一番。”
我接过茶杯,轻轻吹去浮沫,轻饮一口说道:“此种制茶方式却是第一次得闻,云安长见识了,不知道二皇子唤我来此,可有要事?”
“蜀国公真是快人快语,既然国公直接发问了,我也就不遮不掩了,听闻我皇兄几次与国公相聚,国公又深得父皇赏识,如今朝堂之上,父皇对国公的赏识众所周知,我希望国公带句话给我皇兄可好?就说我因身体所限,对那个位置没有兴趣,也不敢有兴趣,只愿将来父皇封我为一闲散王爷,寄情山水,携美同游,既不知政事,亦不通军事,做一废物王爷,满足私欲即可,绝不碍眼皇兄荣登大宝。”
“此事恕难代劳,我与大皇子也是在圣上面前相识,大皇子邀约两次,我也是同与二皇子见面一样,难以推托,不瞒二皇子云安起身微末,原是一边军斥候,黄河台选拔大赛之后始入陛下法眼,陛下自我黄河台夺冠之后宠信有加,臣也是诚惶诚恐,殚精竭虑唯恐有负圣恩,灭蜀之后得陛下封为国公,微臣只有以死报国忠于陛下,至于皇子之争外臣不得过问,我也不会去冒天下之大不韪触碰红线。忠君爱国即是云安之心迹,至于二位皇子无论将来谁能荣登大宝,若觉得微臣尚能为大秦效力,信任微臣,臣必竭心辅佐,若是觉得微臣碍眼,微臣告老亦不会阻拦新君之朝政。”
“哈哈哈,蜀国公说笑了,您是陛下不但为自己起用的重臣,将来亦会是父皇的托孤之臣,大元帅年事已高,父皇百年之后自是不会让大元帅主持朝政,唯有蜀国公允文允武,功劳显赫,必是父皇留下为新皇辅佐之用。惟愿蜀国公能言出必行,只需隔岸观火即可。父皇如今正值壮年,现下四国纷争乱世,父皇也不会放心将政事交由我与皇兄的,二三十年之后,父皇或许这帝位做得厌了,也就会考虑皇子接位了。此事尚早,今日得见蜀国公,本皇子也是喜不自胜,愿与国公以友相处,常来常往,愿蜀国公勿要推托。”
“重臣与皇子交往本为朝纲大忌,瓜前李下还是有几分忌讳的好,微臣效忠陛下,自是惟陛下马首是鞍。”
“好,皇天宽厚我大秦,蜀国公忠君爱国当为群臣典范,我敬国公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