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兄没有在家,或者说没有当着覃氏和许沅的面谈论过朝事,朝定澜那夜无意中说过会有外使入京朝见,但过了数日,也未曾闻得有使臣率队来觐。
京城的一切都如常,要不是许沅以莫九的身份四处走动,也发现不了平静下的波涌。
首先,廱城的防卫明面上还和之前一样,但是各城门、城楼的守兵中,换了少许眼神锐利,身上散着杀气的疆场士兵。这些人已经把战场上磨出的尖锋藏起,也努力把敌人鲜血浸透的腥杀掩去,但是,许沅还是在外出多次后发现了不同。
其次,朝会时间比之前长,这几天,父亲和朝臣们散朝回来已是申时之后。如果不是有事,皇上断不会留人太久。而且,父亲回到家里,便一头扎进书房,直到晚膳时才能见着他的面。
最后一点,也是许沅所见到的最明显的一点。兄长外袍之下穿了护甲,有时早出晚归,有时晚出早归,很显然,他身上带着任务,带着可能有受伤风险的任务。
父兄不说,自然是因为怕家眷不安。
许沅初时也想当什么都不知道,可是,越不清楚事情的真相和发展,就越是每天都提着心时时看着大门,关注父兄何时回家,身上是否挂彩……再难以装得像不知情一样没心没肺。
所以这天晚饭过后,她敲响了父亲书房的门,刚好,兄长也在里面。
“沅儿?你找父亲有事?”许昀潇亲自拉开的门,此刻,正站在门里望着妹妹。
“嗯,有事。哥哥和父亲在谈什么?”许沅看着兄长把在门上的双手,微微侧头故意作俏皮状问:“哥哥不打算让我进去吗?”
“又胡闹乱讲话,当心父亲说你。”许昀潇撒开门,侧身立在旁边,右手伸出门外拉了妹妹手腕把人带进屋来。
许沅冲哥哥吐舌:“才不会,爹爹虽然不说,但爹爹最疼我了。”
“好了,不是说有事找为父,什么事?”
“父亲,京里戒严,可是外使的原因?外使来拜早有官谍书文进上,按说只要礼部依礼依制安排好接恰的相关事宜递折子上去,皇上批复后主事的官员如实招待就可以了。可现在朝堂紧张,城内守兵神不知鬼不觉的换了一半人,哥哥也被分配了可能会有危险的事情~”
“这些你从哪里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