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才不信道:“会不会是您记岔了看晃了,我家小公子……”
话未说完便被老板截过去:“错不了,小姐带小公子来,一张口就要两身衣服四双鞋子,这样的大手笔我怎么会记岔?而且,小公子出来时穿的我店里大师傅昨晚赶制出来的一身团花暗纹月白色的劲身衣袍、黄色的小牛皮短靴,头发全部拢在后脑顶用天青色的发带绾住……”
午成麟听罢,对老板抱一抱手:“多谢老板相告,告辞!”
言毕率先抽身离开,向着玉福斋的方向去。
居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追上去问。
“你忘了,穿月白色的那个孩子出来的时候缩头缩颈的,一副怕别人看他的样子。我们因此还多看了他两眼,只是因为他的面容和公子大不同,神色举止又这样天差地别,我们没想过许小姐会让人给公子易容,所以就算感到熟悉、似曾相识,却从没把他往公子身上联想。现在回头去看,虽然他遮遮掩掩,但眼神和细微的表情,就是公子无疑。”
午成麟脚下不停,顿着换了口气,接着说:“许小姐走的时候我就觉得哪里不对。你想,公子那么信她黏她,她待公子也实心实意的好~要不好,昨晚也不会一路背着困倦的公子回去,还在云想衣裳给公子定了那么多衣鞋。既然这样,她怎么可能单独留公子一个人在后边?就算她有事,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她必然是要让你我去守着公子的。现在我们去玉福斋,只怕也是扑空,她早和小公子汇合没影了。”
事实确如午成麟所言,等他们到了玉福斋的时候,小公子他们早就不知去向。
燕玄誉装作陌生人一样从居、午面前瑟瑟缩缩走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快要飞出来了。
虽然脸已经变了,但他还是不敢相信,他能从阅人无数,是大哥得力的左右手的居、午面前行过而不被发现。
直到到了玉福斋门口,燕玄誉才把拘谨、畏缩的神色姿态从身上甩掉,恢复到他往日老成、板正的模样。
师傅到了后,如同昨天一样,牵了他的手慢慢的走,一路走一路告诉,是什么原因让他瞒过了居、午。
从简单的伪装,到复杂的易容术,从随便的易形到特意琢磨的易神,师傅细心、耐心的一样一样的教他。
地址仍是城外的榆树林,如昨天一般疾跑了两圈后,师傅给他缠了护手,在树上缚了布袋,一拳一脚的教他。
师傅实打实的一拳一肘落到一边的树上,拳头和树干撞出大声,枝丫被肘弯击断。她也不借跑动助力,陡然一脚踹在树上,将成人大腿粗的树干踢得猛晃。
师傅说,大凡厉害的武学者,都是经年累月的练习、摔打、受伤,然后才慢慢有所得,绝非一蹴而就一日而成。
这个小不点,本来她只想教他几个招式防身,他却专注、勤奋,不畏苦累疼痛的一次又一次的出拳出腿。他的那股认真劲儿,惹得她不由得教的更负责。
如是数日,燕玄誉不仅不喊累,反而兴致盎然,每晚上都满怀兴奋和期待的进入梦乡。明日师傅会教他什么,人的身体构造?要害处?如何变被制为反制?侦查和反侦查?
他练得不亦乐乎,居、午却一次次被他们甩掉,不堪其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