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缇总觉得这话别有深意,一时难以分辨是褒是贬,亦或暗含嘲讽。
只能微微点头未再回应,安然坐了下来。
邵玉书此时开口对着赵锦年说道:“侯爷,此刻人已聚齐,您可以开始了。”
安远侯目光缓缓扫过众人,眼神深邃而凝重,随即与顾宏逸以及边将军对视一眼,这才开口道。
“诸位,瓦剌…怕是快要打进来了。”
这一句犹如一道惊雷,顿时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什么?”
众人齐声惊呼,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这是打到家门口了还是怎么着?
到底什么情况?
赵锦年再次开口道:本侯说的是恐怕会要打进来,而没说已经打进来。这几日,战场的局势愈发紧张。瓦剌那边仿佛和鞑靼有了合作,双方停战,开始共同对付大庆。如今,鞑靼在北方边境频频试探咱们,因此西北之地,也同样面临危机。”
此语一出,众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揪住了他们的心脏,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不过,请大家放心。”赵锦年的声音沉稳有力,“有我们在,西北之地定能守住,大家无需过度惊慌。”
“侯爷,京城那边可有派遣增援?若是真要打起来,咱们甘州如今怕是承受不住啊!”
“是啊顾世子,甘州好不容易才缓过了这口气。如今若再要打起仗来,遭殃的必定是百姓啊!”
诸位官员接二连三地纷纷开口道。
温以缇和邵玉书不约而同的看向对方,此前他们所猜测的甘州内的细作之事,这么久终于有个沈家露了头,这么快就要有战事了?
温以缇又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孙同知和沈判官的方向,
想必对于细作之事,顾宏逸和赵锦年心中定有所怀疑,然而如今竟然连通个气和他们都未曾,就毫无顾忌地在此处说了出来,恐怕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没说。
赵锦年开口道:“朝廷那边,我已和顾世子共同上书给陛下,只是这增援恐怕难以实现。北方边境要面对的鞑靼,比起我们这西北之地的情况更为严峻,而那边仅有封大将军一方势力镇守,我们不能在此时为他们增添压力。因此,能依靠的唯有我们自己!”
“即日起,请各位大人们务必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将甘州从上到下、由里至外彻彻底底地严查一番。切不可让此前知州被害之事再度重演。如今局势危急,万不可内外受敌。甘州必须严防死守,绝不能让瓦剌人有机可乘。”顾宏逸面色阴沉,语气沉重地开口说道。
这下,诸位官员们可彻底慌了神,心中暗想着,难道真的要打进来了?
前不久不是还说边境如今处于僵持之态,同瓦剌僵持不下,很有可能会派使者谈和吗?怎的这么快就要再次兵戎相见了?
瞧安远侯和顾世子这般模样,怕是此番动静非同小可,难道甘州也要失守了?
一时间,诸位官员心里个个打起了小算盘,皆开始私下筹谋,为可能出现的最坏情况做打算。
有些人甚至动起了临阵脱逃的心思,想着哪怕如此,也总比带着全家老小性命丧于此地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