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的什么少东家啊?!就是在给贺老大当牛做马的使唤。
要没贺永成的出现,他倒还能忍着,毕竟这城里再不如意,也比在家里种地要轻巧。
他爹说过,只要把他大爷熬没了,这小酒馆就成了他的。
到那时,他也就能像现在的贺老大一样当甩手掌柜的了。
谁成想,贺永成从地底下冒了出来,这不是成心让他不痛快吗?
刚才贺永成走了以后,小酒馆里的人就开始说什么的都有了。。
“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我还以为贺掌柜的当初选人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放着明珠不选,倒是去掉第一个字,选了第二个字。
原来是被人给算计了?这真叫玩了一辈子鹰,到头来被鹰啄了眼”
就这句话,贺永强的脑子就转了半天,最后恍然大悟,这不是说自己是猪吗?
刚进门的那個片儿爷更是事无俱细的问着刚才发生的整个事件的过程。
这下可好,陈雪茹充分发挥了她知情人的身份。
口灿莲花,巧舌如簧,绘声绘色象讲评书一样。
再加上片儿爷捧哏一样,恰到好处的给陈雪茹描述添了不少彩儿。
这简直是往贺永强伤口上撒盐啊!
小酒馆里的说笑声成功的引流了不少客人。
小酒馆一时间竟然出现了贺永强来后的第一次客满盛况。
这下子,贺永强本就不够用的脑子,再加不在点上的状态。
弄的他手忙脚乱,频频出错引来一波又一波的冷嘲热讽。
而后院里,爷俩觥筹交错,杯酒言欢,气氛十分融洽。
贺老大爱酒,却是个没有酒量的,才几杯下肚就脸红到了脖子根。
本来是想把贺永成灌醉,好多套套这小子的实底。
贺老大可是个早就从忠厚的农民脱变成了奸商。
凡事都会算个利弊得失,贺永成如果还是农民,他根本不会是今天这种态度。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当初为了跟穷亲戚彻底断了,他连亲爹亲娘都不认了。
更何况是侄儿呢?今天的热情全因为贺永成现在今非昔比。
他成了端铁饭碗的城里工人,还会成干部,这小小年纪可是前途无量。
这种亲戚必需得认,还要认的瓷实些。
所以才这么下了血本招待。
再就是贺永强不善于经营让他失望到了极点。
还有贺永强说话倔,不会照顾人,真要是哪天他病倒了,别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了。
他都怕用不上十天半月,这小子就得不管他。
这样的话他能跟谁说,也没的选了,就只能是认了。
所以,平时喝点是借酒浇愁。
今天没几句话就让他感觉到了,眼前的这个侄儿太懂他的愁苦了。
就拿那坛子女儿红来说,贺永强不但精准的说出了酒名和酒陈放的年头。
还带着一点伤感的对他说:“这酒也是您老的一个遗憾,咱爷俩今天就把这遗憾喝光它,让遗憾消失!”
这话一下子就戳中了贺老大心底的伤疤。
女儿红这种酒是他那个老掌柜的丈人存下的,当年招他入赘时喝了两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