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绝。”流年寒声回应。

“你不该告诉她那天的事。”

在流年眼里，彼岸这纯属早有预谋、没事找事。他要是真这么认为，就不会让他有机会说出来。

流年转而劝姜婷道：“彼岸的【转灵】确实可以杀死流光，但你姐姐呢？她们灵魂共生，这么做姜娉就再也没有复活的可能。”

“无时有【生灵之神】……”

“【生灵之神】只是寄居在人类体内，发挥不出那样的力量复活你姐姐。除非他能完成【降临】，要么就是等到另外两个【神级】也出现。”

姜婷闻言有些崩溃，她用力挤压太阳穴，缓解不了丝毫疼痛：“【太阴之神】一点影子都没有，【天空之神】还空缺着……我怕我等不到……

“流光开始尝试用我的身体【降临】，说明我真的快到极限了……不管我承不承认，现在的负荷已经大到超出我能控制的范围……

“就算……就算我姐姐只能死亡……至少，也不能让流光如愿以偿……”

她不会把自己的身体交给害死姐姐的【神灵】，如果未来有一天她很可能阻止不了流光【降临】，那她就要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毁掉流光夺舍她的所有可能性。

“我不会让你们陪我牺牲，解除契约你们不可避免要付出一些代价，但这代价对于【神灵】来说无关紧要。”

“姜婷……”【精卫】顶着两大【神级】的注视站了出来，声音极轻，“我不知道你口中的‘代价’是指什么，但我觉得我应该付不起。你还记得那天在巫山，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姜婷抬眼看了看她，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彷徨和迷惘。

好像不论她怎么抉择，结局都不会如意。

“人类的特点，总是有遗憾。”彼岸忽然笑了笑，锁链停止晃动，“如果真到那一步，我会把【转灵】教给你。”

姜婷感到困惑：“为什么不现在……”

“情况还没有那么坏。”彼岸回答，“我会帮你看住她，在我彻底压制不住她之前，你就安心找另外两个【神级】的下落吧。”

流年冷然看着那株彼岸花，忽然抬起一脚将他狠狠碾碎。

随后回到自己的地方重新坐下，话语冰寒：“再在我面前演戏，我就让你跟流光同归于尽。”

新的彼岸花重新生长，疯狂摇晃，似乎十分兴奋，却没有再发出声响。

姜婷从床上醒来，眼前依旧一片黑暗，蒙着纱布。不知是缠得纱布太厚，还是眼睛创伤太重，一点光线都透不进来。

“婷婷，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出声的是刘小箐，但姜婷感知到周围坐了不少人。

“我没事。”她稍微适应了一下，想要下床。

却被刘小箐摁住：“这次你说什么都不能再乱动了！守卫说你在门口突然就昏迷倒下，吓死我们了！”

“姜婷，好好休息。”喻幼菱也道。

“那天在战场太过了，你自己极限在哪儿都不清楚吗？也不知道逞什么强。”

枭枭的话一出，喻幼菱、刘小箐，以及唐梧都陷入了沉默。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这下连枭枭也不知该怎么接口。

大家都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这份沉寂。

离门口最近的凌双起身，发现外面站着的是两个穿着铠甲、浑身散发着汗味和血腥气的女人。

两人身高相差无几，一个冷若冰霜、一个知性温和。

“请问，【神女】是在这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