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江泽熙找人找得团团转,听见樱九的凄叫,心急如焚的抬步朝那儿迈去。
还没接近,听到一句威严冷喝:“站住!”
江泽熙转身,见江大人站在不远处,温润面庞少见的厉色:“爹,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大人上前拦在他,“星阑正在给小九姑娘治病,你不能过去。”
江泽熙瞳孔猛缩,呵责道:“小九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要治病也是由我来给她治,哪里轮得上旁人插手。”
江大人沉下了脸:“小九姑娘到底是谁的妻子,你自己心里没数?她患上了失忆之症,你才有机可趁,否则他本该是星阑的妻子。夺人之妻,我江锴怎么会有你这种儿子?”
江泽熙笑了:“我也奇怪,我怎么看都觉得,凤公子才是您的儿子。”
江大人一噎。
江泽熙眉眼冷肃:“我一生不屑与人相争,但小九我非要不可。”
说罢,直直越过他,就要往书房去。
然而,樱九衣裳凌乱的出来了,干净的脸蛋灰扑扑的,沾满了脏污,她失魂落魄的走着,杏眸中一片空洞。
“小九!”江泽熙迅速迎上去。
樱九踉跄的步伐停顿,抬眸看他,眼睛中含着迷茫,还有从所未有的陌生。
江泽熙焦灼不已:“小九。”
樱九只看了他一眼,就不再看了,继续往前走,宛如一具被剥了灵魂的行尸。
“小九!”江泽熙跟了上去,就听见樱九喃喃自语道:“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
凤星阑紧跟着出来,眼眶衔着恨意昭昭,唇角噙着森冷的弧度:“江、泽、熙!”
江泽熙回头,神情亦是阴寒至极,小九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碰上他,真心相付却被害得家破人亡,好不容易失了记忆,能够快快乐乐的活着,又叫他唤醒了过往的痛苦,简直禽/兽不如。
两相仇怨,宛如天雷勾动地火,二人甚有默契的,直接打了起来,发泄自己的心中的憎怒。
“住手!”江大人在一旁暴跳如雷,命人将他们分开。
然而,他们似要将对方活生生打死似的,哪里分得开。
凤星阑眼底皆是嗜血之意,揪着江泽熙的前襟,朝着他的脸就是一拳:“她不过失忆了不记得我了,才会同你好,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真的敢染指她。”
江泽熙大手青筋凸起,翻身将他推开,重重还了一拳,用力得能听到他骨头断裂的细响,瞋目切齿道:“你害她伤她辱她,还有什么脸面百般纠缠,似你这般自私自利之人,又有什么资格自称是小九的夫君!”
“我待她再不好,那也是我们夫妻间的事,你身为青县名门江家的长公子,见色起义,掳夺,恬不知耻,虚伪至极,你该死!”
“夫妻?你跟小九是哪门子的夫妻,不过千金一掷折你魁枝,你便当八抬大轿拜堂成亲,区区一清倌男妓,千人骑万人枕,你也敢自称小九夫君!”
江大人惊喝:“泽熙!”
江泽熙狠狠将凤星阑推开,凌厉道:“小九若有半分损伤,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江泽熙心挂着樱九,不愿意与他们多费唇舌,转身就要去找樱九,凤星阑在他身后摇摇晃晃得站起来,盯着他的背影冷笑道:“江泽熙,待她失忆之症痊愈,就不再是什么小九,她姓路,叫路大花,承诺过今生非我不嫁,她会回到我身边,而你什么都不是!”
江泽熙背脊一僵,脚步有了片刻停滞,接着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樱九跌跌撞撞的走着,快要出了江府的大门,被一干寻找的下人瞧见,妙珍忙迎了上去将她拉住,唤道:“夫人。”
樱九慢慢转首,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似有什么片段闪了出来,脑袋痛得像是要炸裂了,她捂着头,想减轻自己的苦楚,眼泪兀自簌簌的掉了下来,有一股浓烈的悲伤卷席上来将她淹没。
“夫人,你没事吧?”妙珍担忧关切的问道。
樱九激动得碎语起来:“不要,不要……”
“夫人。”妙珍忙要上去探看,樱九蹲在地上,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团。
这时,一双大手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妙珍躬身退开:“少爷。”
江泽熙抱着樱九回卧房,樱九感受着他怀抱的温暖,泪眼错愕,好半晌,喊道:“泽……泽熙美人?”
江泽熙舒了口气,忧虑之色退了些许,温柔道:“什么都别想,闭着眼睛睡一觉。”
他的嗓音拥有抚慰一切痛苦的魔力,樱九照做,嗅着他身上不知好闻的味道,只觉头疼症状被纾解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