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他的脱罪。
没有明确指向性证据的嫌疑人,警方只能拘留不超过二十四小时。
现在有了工藤新一帮他说话,没两个小时他就被放出来了。
离开了警局,他没急着回家。
先去随便找家餐厅吃了饭,在超市买了些东西,才踩着偏斜的阳光回了家。
他继承的一户建相当于一栋包括阁楼和地下室的别墅,如今他一个人住,打扫了两天还没能完全清理出来,今天又被迫浪费了大半天,得之后再补上。
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叹气。
倒不是他不想请人来打扫,主要在交过高昂的继承税之后,他现在手上的钱不多,还有个餐厅没有开起来,自然能省一点是一点。
今天发生的案件对他而言确实是无妄之灾,可要说更多的负面情绪,却是没有的。
福祸相依,他懂得这个道理。
穿越了,但没有原主记忆,不过有遗产继承,可没两天就差点锒铛入狱。
说不定他这一回去,又被补偿一下,来个纸片人成真替他打扫卫生。
他漫无边际地想,推开院门往里走,正准备往外掏钥匙。
手机在此时响了起来。
他有些意外。
因为车祸,他的手机早碎在当场,之后买的手机连号码都不一样了,列表空空如也,自然不会有谁找他。
今天的遭遇倒是为他填充了一些号码进去,只是如果响起来,好坏难言。
虽然觉得有点太快了,但拿出来之前他还以为是案件有了什么进展。
然而一看号码,却并非他以为的任何一个。
这是快递员的号码,他不会记错。
因为对陌生号码有至少打来两遍才接起来的习惯,在今早取快递之前,他曾在两次之后接过这个号码的电话,由此清楚记下了这一串数字。
放在从前,这或许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然而他之前才从警方那里得到查无此人的答案。
这让一切都扑朔迷离起来。
如果这一切是阴谋陷害或者想炸死他,为什么还要打来?
新闻上没有报道,对方应该知道没有爆炸案发生,也大概能猜到自己被抓去了警局。
春日礼盯着屏幕,在自然挂断之前,开启电话录音功能并接了起来。
还不等他开口,那边就传来了一连串的话语:“春日先生,非常抱歉,很遗憾地通知您,我没能顺利取回您的包裹。”
其中的含义太过怪异,让他都不知道该回复什么,只能顺着话说,想看看对方究竟想做什么:“哦,没事……”
可对方似乎没想给他发挥的余地:“不过您放心,我社‘使命必达’保险服务仍然生效,我方会持续保驾护航,必然会把包裹送回您的手里。”
什么东西?
他不记得自己购物的界面有这些标注。
春日礼试探着拒绝:“真的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
在对方那里显然没有这个选项:“您继承的产权包括一间餐厅、一座一户建以及它们下方的空间,对吗?我们可以在那里布置行动基地,支持本次搜索计划。”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们是想要他继承的地,但是为什么?
“我——”
他开口,还想再打探。
却在这一刻,电话那头的声音,同他背后的声音重叠起来:“您放心,不会另外收取费用。感谢您的耐心等待,我方必将不辱使命。”
他握着手机的手猛然一紧,冷汗从背脊往下滑。
浓重的阴影投注自他身后盖在他的身上,完全笼罩了他。
手机从贴着耳朵的位置缓缓放下来,红色的挂断界面闪动几下,回归了平静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