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应该会比单纯洗脑麻烦非常多。

这就和手术一样，越精确细微越困难。

他的权限还接触不到。

但既然已经拿到新东西了，不试一试也没法下定论。

万一他能开发点不一样的用途呢。

不过用在伍德身上，明显暴殄天物。

这可是新任四级员工，就算真的变成大猩猩春日礼都可以包容。

每当这种时候，就要把一直没派上用场的人拿出来用一用了。

春日礼稍稍偏头：“伍德，让劳埃德过来一下。”

伍德应下，很快把人带到了。

春日礼拿着相机，视线明显地把劳埃德扫视一圈。

面前的人身形结实，四肢修长，站立时稍稍佝偻着背，看起来没什么活气。

浅棕的碎发凌乱，从空隙中露出的眼睛眼尾下垂。

明明是犬科的眼型，但放在他脸上一点不显得无辜无害。

泛出猩红的深色瞳仁还在隐约颤动，看向春日礼的时候却显得努力而认真。

“先、先生。”他的声音沙哑，有一种老旧收音机的错觉。

嘶。

这走路上，真不会被路人打电话抓进医院吗？

这要不是他员工，他也害怕。

春日礼清清嗓子：“我会和你说一些数字，你记住它。”

对方毫不犹豫回应：“遵循您的指引，先生。”

春日礼随口而出：“017。”

三个数字，很简单，他的本意也不是为了考察对方的智力。

劳埃德回应：“我记住了。”

春日礼说：“现在重复。”

对方照做：“017。”

春日礼对着他按下快门。

咔嚓脆响，闪光灯一闪而过。

春日礼都忍不住微微眯眼，却注意到对方看向他的眼神一瞬不瞬。

他有一瞬间迟疑于相机的作用，不过很快抛之脑后。

测试就是最有力的答案。

他注视对方：“我刚才让你做了什么。”

劳埃德没有任何疑惑的样子，回答：“重复数字。”

春日礼接着问：“那串数字是什么。”

劳埃德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肉眼可见地变得焦躁，佝偻的背脊越发弯曲，头低垂下去：“我不知道，但我应该知道的，我记得、记得……”

怕放任会出问题，春日礼连忙安抚：“没事，是我让你忘记的。”

闻言，劳埃德猛然抬头，死死盯住春日礼。

很快又躲闪着偏开，身上疯狂的气质触手般缩回身周，重新安静下来。

他开口呐呐道：“我知道了，谨遵您的指引。”

有了这一出，春日礼没放弃尝试，只是在之后更警惕起来。

正如他所料，相机内存卡就是使用次数。

每一次按下快门，都会有一张卡从银色变成纯黑，再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大致测试过内容指定，时间范畴，影响范围，内存卡也就耗光了。

结果也正如同所料，相机能随使用者的意识指定某个具体内容，但影响的范围极小。

以刚才做比，如果整段删除，顶多回溯到伍德去找人的时候，大概就是几分钟左右。

而且这样的删除很容易被发展破绽，他刚刚操作完，劳埃德就在看到他之后，立马意识到记忆上的不对。

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个体差异影响。

但既然存在这样的可能，就不妨碍春日礼把这个结果作为缺点的参考。

不过在时间长度方面暂时没发现边界。

春日礼在询问过劳埃德很久之前的一件事，而后使用相机删除之后，对方确实没办法再想起来。

测试暂时到此为止，春日礼很干脆地让被利用完的劳埃德回休息室去了。

因为在任务之外拿出再收回到储藏室的东西不会被补充和修复，而且样本单一也没办法确切得到答案。

还不如等之后有机会，再慢慢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