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间,云时灵刚想拿上茶壶去给那人添水,正见唐正修进来。
“我去,你歇息一下。”唐正修接过云时灵手上的茶壶,温柔道。
“呜呜——,正修。”可能是自己一个人干了最脏最累的活吧,也可能是其他人都不在身旁,还有可能是在管事那里受了委屈,在听到唐正修温柔的声音时,云时灵瞬间委屈达到满值,可是怎样也留不住眼泪来。
“嗯,我知道。”唐正修摸摸云时灵的后脑道,“你先休息,我待会儿把管事支开。”
“嗯~~”云时灵撇嘴道,就在唐正修的搀扶下,坐下休息了,他则出去忙去了。
云时灵坐的位置,正好可以透过窗户看到大厅里面的情况。
只见唐正修提着水壶到那女客官桌前,为她填满了茶水。
谁想那女客官竟然轻浮地说道:“这位小倌人,累了吧。”边说边还将手放在了他的腰窝上,接着是向下移动。
“不不不~”想是唐正修也没被人这般调戏过吧,吓得他连连后退。
接着那女客官更是俯身起来,将她的胸膛紧紧贴住唐正修,手还在他屁股上十分挑逗的捏了一把,然后将一大银票放进他上衣口领里,继续道:“我今天就想要你了。”
这一幕,看得云时灵真的是,义愤填膺,就要拖着打颤的双腿出来了,却又看见管事的上前去了。
那管事的也是热情,想必是经常遇见这样的女客官吧。
“欸~严娘子,好久不见。想我了没。”管事的边说还边将严娘子的手,从唐正修身上,扒拉下来,又放在自己身上,接着又示意他去照顾其他桌的顾客了。
结果,唐正修到了后面几桌,在添水收杯擦桌之际,不是被这个女客官摸手,就是被那个女客官撩发来着。
“他在外面就是这样被调戏的。”坐在茶水间的云时灵道,语气里满是怨愤。终于,还是顶着双颤的腿,拿上茶壶抹布,出了茶水间,去跟客官周旋去了。
“砰!”在歌舞升平的大堂里,从楼上传来一声响声。一个房间的门被踹开,一个男子被扔了出来。
被扔出来的男子正是贺简。
“大家不必惊慌,继续玩乐继续继续。”管事的安抚好大堂里的情绪后,才来到房间门口,问道:“何事?”
“他是个大淫贼!竟然偷看我们行房事!”门里的女子道,只见那女子和里面的男子衣衫不整,正在忙着整理衣物。
“欸~!这个可不兴乱说啊!我只是路过路过而已。哈哈~!”贺简赶紧起身慌忙解释道,可是流出的鼻血出卖了他。
这下,苏浅画从人群中出来,来到贺简跟前,冷声道:“该。这种事都去偷看。”
“什么?浅画,连你也不信我!我是如此卑鄙下流无耻的人吗?”贺简赶紧擦了擦鼻血,委屈道。
“我跟你不熟。”
“哦,对了。你也想去看看,季初言和那清棠主上做什么去了吧?你不也是想去偷窥?”贺简居然将偷窥二字用在苏浅画身上。
“无聊。”苏浅画说罢便又回到人群中去了。
等那管事的询问清楚后,才又对贺简道:“不在后厨认真劳作,竟然跑出来干这种龌龊事!来人啊,将他给我捉住,放柴房去!”
在管事的一声令下后,好几个侍卫上前,拿着绳索,就要将贺简五花大绑。
虽说不能使用道法,但贺简的身手还算不错,在楼梯之间来回跳窜,竟然也真的没把他捉住。
不过,管事的又叫人拿来了大网来。
看情况不对的贺简,只好往大堂人多的地方而去。这下,他们就不敢用大网了,只好也跟着在客人间穿梭。
“时灵~帮帮忙啊!”贺简逃到云时灵身后道。
“活该!谁让你去偷看人家!居然还去干这种事。”刚才贺简撇下自己一人在后厨遭罪的事,云时灵还没有忘记呢,正憋着一口气。
“我没有!你们怎么就是不信我呢?!”
“放开,我要去忙了。”云时灵甩贺简搭在肩上的手,就向着他刚才碰倒桌椅去了。
“时灵~”眼看云时灵并不愿意帮助自己,贺简也只好自己继续逃窜了。
说来也是巧,这里的看客不会因为有人乱闯而坏了兴致,舞姬也不会因为有人哄闹而停下舞蹈。
眼看就要被捉住,贺简只好又逃到台上,跟着舞姬舞动起来。
流动的乐章,散发出沁人心脾的力量。十几位身着华服的舞姬,在舞台上翩翩起舞,犹如那一副美妙的流动画卷。而贺简穿梭其间,就像那点睛之笔,给整个画卷,增添了几分地气。
可能是听到了外面的哄闹声,也可能是管事的去禀报了,清棠主上的房门打开了。季初言和清棠主上从房内出来。
看到这一幕的贺简可不服气了,自己在这里被侍卫追着,季初言却可以佳人在侧,一起花前月下。
于是便要上前理论,刚离开舞台,就被侍卫抓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