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徐徐,月光轻笼着庭院幽暗的一角,眼前老树的枝干阵阵摇曳着,沙沙声随风而起。
院中石桌旁,一个老人静坐其中,眉眼之间透露着一丝忧虑。
倒是在平常说来,这风声作响,谁言道也不过是自然的常理罢了。
老人的眼神中有些空洞,嗓子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似如着了魔般久久盯着那随风摇曳的树枝,眼中仿佛映现出什么可怕的影子。
庭院寂寂,夜风渐起。只听呜咽的风声在院中回荡,那声音低沉,似如深夜中隐约可闻的啜泣。
“林爷”一道声音打破了夜风凄凄的独奏。
“话说,都这个时辰了,那三个青年怎么还没回来,难不成真如刘寡妇所说,山里有吃人的怪物?”刘绪环顾四周,满脸忧虑的缓缓说道。
......
时间来到两天前的下午。
阳光如常洒满青石板小路,那平素孤僻的老麻子此刻竟在与人交谈,眉宇间流露出的忧虑,显然是有什么事情让他心神难安。
这是一个六十余岁的老者,脸上生了许多麻子,村里人便以“老麻子”来戏称他。
“这老麻子,今儿可真反常,怎么还跟人聊起天来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农家妇女嘀咕道,她穿着绿色简朴的衣裳,眉宇间透露出几分疑惑。
“哎呀,你别看老麻子孤僻那样,说话那么不近人情,但大姐她可是个好人。记得上次,俺家那小孩跟伙跑进那山里,差点就走丢了,多亏俺大姐眼尖给带了回来。”一个穿着朴素的妇女缓缓说道。
“这老麻子...”绿衣妇女张口说道。
没等眼前那绿衣妇女再说,这身着朴素的妇女便接着说了下去:“要不你说说,要是这小孩真走丢了,我这心里得多难受啊,都要愁死了,真不知道该怎么活了。”
这说话的朴素妇女,在村里遇见谁都能讲上两句,她便是村里丈夫意外早逝的刘寡妇。
与那妇女交谈过后,刘寡妇关切地走上前去,缓缓朝老麻子问道:“老哥,出了什么事情,怎么看你一脸焦虑的样子?”
“嗨唉,孩娘今天进山采药,我没跟去,结果这一下午都没回来,清早就去了,连中午饭都没吃,我这心里急得跟什么似的。”老麻子叹了口气,眉头紧锁。说完,这个年过六十的老人便重重地咳嗽着不停。
旁边那妇女原本想走过来,但听到老麻子的咳嗽声后,她不禁停住了脚步,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心中暗自想道:“这咳嗽声这么重,可别是得了什么重病吧。”
刘寡妇还是站在原地,丝毫没有疏远的意思。看来,她平日里虽然闲言多语,倒是个好心肠的人。
“小子,快去找你林爷爷,太阳都要下山了,还在那玩?还不快去!”刘寡妇喋喋不休的对一旁走来走去、时不时用手扣扣泥土的小子说道。
这小子便是张麻子的儿子,老来得子,今年才十余岁,在村子里总是独来独往,显得有些与众不同。
这林老头是外乡人。
过去数十年间,村子里都在传,有说林老头是打仗苟活了一条命,有说他是亡命徒,但是村民们却从未听闻过附近曾有过战争,也仅仅只发现了他一人。
传言逐渐四起,越来越发离奇,但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躺在大道上的,走了多久,是哪里人,只有当初围观的村民见过他那浑身染血的样子,让人想起这传闻中的场面时,不禁有些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