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时间来到晚上八点多，体育馆里终于只剩下最后几个人。

陈牧还在陪着沙奈朵做巩固训练。

这时一名还留守的男生走过来，在陈牧身边蹲下道，“真羡慕你的体力，我陪着我家师父鼬练到现在，站都站走不动了。”

“嗯。”

因为之前被众人包围导致耽搁了不少时间，陈牧这会儿也要抓紧练习了，所以回答的难免有些敷衍。

“大佬，你以后要打职业吗？”

“对，那是我的梦想。”

“真好啊，你一定能成为很厉害的职业训练师吧。”

“谢谢。”

“大佬，那你觉得我有机会打上职业吗？”

“可能，略有难度。”

这句过后旁边沉默了好一会儿。

想来可能是有些失落吧。

但陈牧也顾不上安慰，一来他现在时间很紧张，二来他说的的的确确是实话。

无论哪个世界，运动可以是全民的，但竞技终究是残酷的。

就像传统体育会用身体素质筛选运动员，电子竞技会用手速和意识筛选选手。

宝可梦竞技也会用训练师的读图能力、指挥效率、宝可梦的指令响应速度等指标来进行第一道筛选。

有些人、有些宝可梦，注定就是与职业赛场无缘。

就像陈牧前世那么多爱好游戏、爱好体育的人，最终也只能成为普通玩家，亦或者是社区野球场上挥洒汗水的中年大叔。

旁边这位同学的师父鼬陈牧稍微留意过几次，作为格斗系高攻高敏类型的宝可梦，他响应训练师指令时却始终有点延迟。

这对于高速宝可梦来说是致命的！

这就和电竞选手没有手速、篮球选手没有身高一样，都属于很难靠后天努力弥补的缺陷。

在高中联赛期间他或许还能利用格斗系打大龙的优势坐一坐替补席，但等到未来，哪怕只是进了大学之后，这样的宝可梦再想走入赛场都是极为困难的。

气氛一时有些沉默。

就在陈牧以为旁边的同学会灰心丧气就此离开之际，对方的下一句话却让陈牧忍不住侧头多看了对方一眼。

“哈哈，陈牧大佬你说话还挺委婉的，其实我的情况我自己知道，戚建安、刘兆亮学长他们早就跟我说过，我在毕业前恐怕都没多少希望打上正选，更别说职业了。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很豁达的笑着说道，“即使没办法打一辈子对战，可热爱一辈子总还是可以的吧？

我很喜欢宝可梦，我家的师父鼬也很喜欢对战，哪怕只是在现在的基础上多提升一点点实力，我也非常开心了。”

随后他主动离开，临走前还说道，“大佬你先忙，我去帮你倒杯咖啡，待会儿你结束了还请叫我一声，我来帮你收拾器材，等回去的路上你随便指点我几句就好。”

那一刻，陈牧这才第一次对这位不起眼的替补同学多了几分深刻的印象。

是啊，为什么去不了更高的舞台就一定要自暴自弃呢？

热爱，才是人们认识一项运动最初的动力，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