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来这里自然不是只学算盘的,在没淘到那个修身术之前,他恐怕得慢慢磨洋工地学了。
这段时间他可得拿出上世硕士生对他这个导师的那份手眼勤快劲儿来,免得招人讨厌。
“唔,忘了,你暂时还不认识这些字吧,来,我给你一边念一边做一遍示范。”
苗桂兰说着拿过算盘来,一边一句一句地念着口诀,一边给张起峻在算盘上做着示范。
随着苗桂兰的这遍示范,张起峻大脑中相关记忆一点点拼接在了一起,一遍示范完,他就已经会了个七七八八。
接下来他其实都不用再来学习,只需要拿着这算盘口诀,平时在地上画个算盘多练习几次就行了。
可他此时却必须做出一脸迷茫状。
苗桂兰看着他的脸色叹口气:“这也不是着急忙慌的事,你先就练习练习这一上一,二上二,三上三这一溜最简单的吧。”
于是一中午张起峻就抱着那个算盘练习起来,他拨算盘珠的声音很小,逢病人来,他看着刘福昌和苗桂兰的脸色手脚勤快地给来人端茶递水。
刘福昌给病人诊断时,他就停下来看着刘福昌给人诊断。
如此观看了几次,他感觉刘福昌整体诊断水平虽然不高,但论起号脉等四诊的那股认真劲头,却是后世医院里的许多中医师无法比拟的。
这也不奇怪,后世医院里的许多中医师已经不靠自己的望闻问切来诊断病人的病情了,而主要是依靠CT、核磁等诊断仪器和化验数据来判断病人的病情了。
所以后世的许多中医师其实已经不再是纯粹的中医师了。
他自己幸好还一直坚持用望闻问切四诊合参来给病人看病,不然重生到这个时代他都不会有丝毫给人看病的信心。
借着苗桂兰给病人拿药配药的机会,张起峻发现这里的药材品类虽然不多,但看起来都是真货。
也是,这个时代的药商还远没有后世药商那么头脑灵活,能整出那么多花样百出的造假科技狠活来。
而且,刘金换这个人也很慎重,进药关应该把得很严。
此外,张起峻发现一个问题,因为这边药材很不全,刘福昌给人诊断完病后,能不开药就尽量不开药,而是尽量用针灸、推拿、拔火罐、刮痧、十指放血等方式给病人治疗。
即便需要开药方,刘福昌给病人开出的药方也大都是需要使用本地药材的偏方,经方和时方的加减方很少。
这就给张起峻提了一个醒,也给他带来了新的学习课题,他得钻研那些偏方和那些连他都认不全的本地药材啊。
还有,张起峻发现刘福昌有时也用蒙医中经常用的药材,比如诃子这味药,中医用到的很少,但在蒙医中却是经常用到的,刘福昌给人开药时也会用到这味药。
“看来即便在医道这方面,我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啊,了解和熟悉本地药材,如何采摘和炮制本地药材,了解和钻研偏方,从蒙医中吸取有益成分……”
“甚至,如何同这个时代这个地区的病人打交道也是需要学习的。”
“地域不同,时代不同,民族不同,风俗习惯不同,文化素质不同,甚至语言不同,打交道的方式自然也就很不相同了。”
张起峻如此思索着,感觉真的是我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