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叫花子阿舟嘿嘿笑道,最后几个字声音小到如蚊子叫一样,被他吞到了自己的肚子里面。
待阿舟消失于人海以后,守卫路仁甲才回过头。
“将军,我也是炼丹的!让我直接进去吧!”
路仁甲再次汗颜:“我炼你个大头鬼啊,长得歪瓜裂枣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带去检查!”
这个被认定为“歪瓜”的大喊冤枉,就在他被带走的一瞬间突然想起怀里还有些银两,他挣脱开羁押着他的小兵,想跑去找守卫路仁甲通融一下,但他摸遍全身才发现身上的银两不见了,“歪瓜”这回真的原地裂开,大喊:“将军,我银子被人偷了,将军!别带我下去!好汉饶命啊!”就这样,“歪瓜”被彻底扣押了下去。
路仁甲冷笑道:“雕虫小技,就凭这点本事还想糊弄我路仁甲?”说罢他摸了摸怀里的银子,准备与它先做个吻别,以免一会儿分别时太过难过。
“嗯?银子呢?我靠?丢了?”路仁甲撅着腚趴在地上到处寻找,为此还特地借来里放大镜。
就当他一筹莫展的时候他猛地想起来那个小叫花子阿舟临走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还刻意撞了一下他的身子,他这才幡然醒悟,原来他的银子又被这天杀的小混蛋顺了回去,气得路仁甲原地直跺脚并发誓一定要找到他。
“慢着!什么人!”
正当路人甲“原地踏步”的时候,一股阴冷的死人气息扑面而来。
“炼丹的,求见慕容大人。”
只见炎炎夏日中,一位身穿黑袍,头戴黑色斗笠的神秘老者出现在城门口,用沙哑地嗓音吐出几个极为简单的字眼,但那呕哑的声音在众人听来好像是铁器与铁器互相摩擦发生的尖锐刺耳的痛苦呜鸣,旁边的不由地捂上耳朵对着他指指点点。
但路仁甲正沉浸在被骗的气头上,没有多想,他反而想拿这个没有眼力见的神秘人开开涮,让后面的人都规矩点,不要再拿炼丹当借口了。
“他奶奶个熊嘞,都搁这儿和我装是吧?这炼丹之人倘若这么好找,那全天下的草药不得吓得回娘胎不敢出生喽?爷们儿倒要看看你这光天化日之下带着斗笠的刁民长什么样,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从小玩撒尿和泥长大的啊?”路仁甲忿忿不平地大骂道。
就在路仁甲想要靠近神秘黑衣人准备扯下他的斗笠时,一股寒冷刺骨的掌风向他拂去,把路仁甲直接甩飞出几米远然后昏倒在远处。
“我不想惹事,带我去见四大慕容的慕容无求。”神秘老者阴冷的嗓音再次沙沙作响。
一旁接班的守卫易丙丁吓得浑身发抖,连忙应答黑衣老者的要求带他去了慕容府。
经过黑衣人这么一闹,身后的平民百姓也老实了许多,不再挑衅犯浑,他们怕稍一激动就让守卫再临“血光之灾”。
过了一会儿,守卫易丙丁带完路回来看到百姓整齐地排着队不由地感慨道:“群众里面还是好人多啊!”而守卫路仁甲疗完伤以后再次回到了岗位。
这时候,空气中由远及近传来马蹄踏在地面上蹬蹬作响的声音,倏尔,只见一个黑发雪肤,身着红衣的女子,正英姿飒爽地骑着白色骏马直奔城门而来。
路仁甲也许是被刚刚的黑衣老者吓傻了,他壮着胆呆呆地询问了一句:“姑娘可也是炼丹的?”
江笑盈不由地眉头一皱心中揣测道:“炼丹?怎么回事?”
旁边的守卫连忙捂住了他的嘴,笑着说道:“是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路仁甲他刚刚才睡醒,还有点儿懵,请江督使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他一马吧。”
“嗯,他刚刚所说的炼丹可谓何事?”江笑盈冷峻地问道。
“小的不敢多嘴,江督使您去慕容大人的府上便会全部知晓。”
“四大慕容?”江笑盈冷若冰霜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的波动,倏尔,她那双柳叶眉微微一蹙,沉思了一会儿留下一句:“诡仙人疑似被杀,加强守卫的兵力。留意楚思暮回到音域。”,随后直接策马奔向城内。
路仁甲这会儿才彻底缓过神来,想到这里他一阵后怕,脑海中不由地回想起来那小叫花子的话竟全都一一兑现,他在心里暗自发誓,干完今天的工作一定要回去求求神拜拜佛,要不然往后的血光之灾也太多了。
城墙之上,赤莲台中,一白衣中年男子先是轻轻地挥动着手中的白玉折扇继而笑眯眯地看着眼皮底下所发生的一切,他呵呵笑道:“想不到剑渊皇城剑帝麾下的护卫队——剑羽司的副督使,盛名鼎鼎的冰山美人,江笑盈也来了,看来这云音城很快就要热闹了。不过唯独那黑袍老者我竟然看不出是什么身份,有意思,属实有点儿意思。”
黑暗之中,一个佝偻着身子的灰袍老者将右手护在胸口敬畏地开口询问道:“城主,是否需要老奴去调查一下。”
眼前这位被灰袍老者称之为“城主”的男人正是云音城的一城之主——云何妨,他笑吟吟地摇了摇头:“不必,凡事皆有因果,顺其自然就好。”
“遵命。”
满脸老褶的灰袍老者再次遁于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