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道，损不足，补有余；人之道，损有余，补不足。”

“此话何解？”

中年壮汉手指连点台下数十人。

许凡额头像是被一冰凉手指点中，整个人浑身一激灵，仿佛被剥离出来，独立于世界之外，忘记了其他，脑海中只剩下刚才提问的问题。

根本没有思考，答案脱口而出。

“天地的道是弱肉强食，是野蛮混沌愚昧的。”

“而我人类的道，是秩序的道，是守护的道。”

“强与弱，是动态的，强的未必恒强，弱的未必恒弱。”

“强者守护弱者，弱者也有机会成长为强者。”

“强者多，能守护更多弱者，有更多弱者成长为强者。”

“如此循环，人道日兴月隆！”

……

“叮！”

一声悠长清越的玉罄声把许凡从天外打回人间。

此时，许凡抬眼看去，发现讲道台上的中年壮汉早已离开。

这是讲道结束了。

许凡心生庆幸之情。

过关了！

他可不想被打上标记，禁止学习术法，那可太难了。

只是他过关，不代表所有人都过关。

环顾一圈，有将近二十八人没过关，这些人一脸颓丧表情，有几个女的的直接偷偷抹眼泪。

接下来，这些人日子可不好过。

到下次考核之前，大半时间都要泡在藏书阁了。

边上，李黎一脸得意的笑容，就差明着告诉其他人他过关了。

许凡有点诧异，这天天就想看我戏的坏种也能过关？

许凡都有点怀疑长老的问心玉罄是不是坏了。

《三经》的问题，配合上问心玉罄，问出来的答案就是本心的意思。

就像许凡的“天之道与人之道”，如果本心倾向于天之道方面，回答的答案内容会更多阐述天之道。

倾向于人之道方面，回答的答案内容会更多阐述人之道。

倾向天之道，则表明内心里认同弱肉强食是正常的行为，这种认知就偏向魔道了。

魔道的根本就是弱肉强食，无法无天。

当然仅仅一个问题是不足以评判的。

只有多个问题串联起来，从多方面考核才能够判断这个人的心性和思想。

许凡自己刚才就回答了十二个问题才过关。

那些不过关的人显然是思想和心性不符。

下次考核在一个月后，这一个月里，这些人如果不能认知到自己的心性与思想，并扭转过来，那么许凡相信，他们和自己当不了同门了。

李黎这坏种能过关，那看来再坏也坏不到哪里。

许凡心里也放下了一丝戒备。

《三经》问心结束，许凡和李黎两人并排而走。

经历过问心，两人之间显然消去了一丝丝的隔阂，相互间亲近了不少。

不过，《三经》问心并不会就这么结束。

人心易变，特别是他们这种少年少女，三观和心性未定，如果没有《三经》加以规束、引导他们的行为和思想，那随着年岁的增长，三观与心性一定，就很难再改得回来了。

伟力归于个人，如果这个人是大奸大恶之辈，那实力越强，造成的破坏也越大。

经历前世那个秩序井然的社会，让许凡发自内心的拥护、认同《三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