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南的嘴角抽了一抽,很想告诉白尘不必反应这么大,他只是问问题,不是想要白尘的命。
白尘自己在那一通捶胸顿足,西乾清都看不下去了。他走到亭子中间的石桌前,倒了杯水递给他:“喝口水缓缓。”
白尘拼命摆手拒绝,苍南上前一步替他接过,道:“殿下,白尘这是呛着了不是噎着了,喝水也没用啊。”说完,顺道直接替白尘喝了,然后杯子一放,上前大力猛捶白尘后背。
“嗷!”白尘被拍的乱叫,追着苍南就要打。
西乾清就在这一众混乱中开口回答了苍南的问题:“是去了天润楼,但不是因为西乾月。”
苍南就说那西乾绝绝对没安好心,他都能猜得到西乾清绝不可能是因为西乾月,西乾绝竟然也拿这种事能信口胡沁。
苍南得到了西乾清的回答,是在意料之中。但他敏锐地察觉了西乾清话中的细节,又问:“那……确实是借酒消愁?”他是真没法想象,英明神武的秦王殿下竟然有朝一日会借酒消愁?
西乾清沉默了,理顺了呼吸的白尘也在偷偷地等西乾清的答案。许久后,西乾清轻声道:“算不上吧。”
苍南不懂这话里的意思,侧头看了看西乾清的头号忠实跟屁虫白尘,却见他也是一头雾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又想暴打白尘一顿。
苍南犹豫了下,实在忍不住想问,于是先开口卖了白尘:“昨天白尘与我说,二皇子殿下的死……是与公主有关?”
白尘头皮一麻,怒瞪苍南。
西乾清轻飘飘地扫过白尘,冷道:“是与不是,西乾月的命我会亲自去取,就不由你代劳了。”
“……”苍南只是问问,也没打算婚后两日就喜提鳏夫称号。
显然,从西乾清这套话可比从白尘那里难多了,西乾清不准备提的,苍南是别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希望最好。但他也算是侧面肯定了苍南的问话,只是其中的细节,怕是不会再告诉他这“半个外人”了。
苍南瞅了瞅站在一旁的白尘,决定换个突破口:“可是我听坊间传言,公主与二皇子感情甚笃,也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
白尘果然插嘴进来了:“坊间传言还说那西乾月离了我家爷就不能活呢,不还是一样跟你拜堂成亲了吗?”
“可毕竟殿下要的是公主的命,这种事没有真凭实据,着实……”
“狗屁的没有真凭实据,我家爷没有能……”
“白尘。”西乾清清冷的嗓音插入,打断了白尘的话。
白尘一愣,顿时心有余悸,又险些叫这个苍狐狸套了话去。
苍南这人有一种奇异的气场,明明不是问句,却每句话都听起来充满了质疑和挑衅,带着他那张招人的狐狸相貌。从他口中说出的每句话都让人想要回怼,一朝不慎就容易被他带了话去。这可能就是为什么西乾月在面对他后,反而和个炸毛的猫一样亮爪子日常拌嘴。
苍南接收到了西乾清警告的眼神,终于老实了,直接当这番关于西乾承的试探从来没有过:“你刚刚喊什么来着?西乾月?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不是忘了我的身份?谁给你的胆子对公主殿下直呼其名?信不信我把你就地正法了。”
白尘原本被西乾清叫了一嗓子后已经将发热的头脑冷却了下来,但架不住苍南点火技能娴熟,他立刻跳脚:“苍南,我真是给你脸了!你是不是忘了你在哪站着呢?你是不是忘了你身前的人是谁?谁给你的胆子在我家主子面前大放其词?还就地正法,我就算在这就地正法了你我主子也一样护得住我!”
苍南见西乾清再没看过来,也松了口气。老虎屁股上拔毛的这件事,这就只有他苍南有勇气再三试探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