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市区过江。
大约半个小时后,来到了一处农居区,边上有稻田,还有高耸入云的高楼大厦和一片片未完成的工地。
现代化和农耕生活被不和谐地混作一团。
易敬常从一辆公交车下来,之后便在这农居区里寻找那一幢待出租的房子。
“哎,听说没,昨天有个男的变态光着身子,半夜在这里跑来跑去。我这边的租客吓也吓死了。”
“对的,我这边女租客也看到了。她说今天闺蜜就搬过来住了,说一个人不敢住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神经病?听他们说看上去年纪很轻的!”
路边。
有两个村妇正在一脸严肃地聊着一些八卦。
易敬常没有太理会。
他上一世精神病院住久了,各种精神病都见过,而且见了太多,此时反而有一种这才是正常的感觉。
人世皆苦。
疯了许多时候是一种发泄。
而不疯的,只不过是忍着,心中憋得和孙子一样,脸上还要笑着,这才是不正常的的一群人。
行走在农居房的水泥路上,不一会便来到一幢刚建好的五层房子,看了看门牌号。
易敬常确认了是要自己找的,便敲了敲门,又拿出了一个从二手市场上淘来的手机打了个电话。
“房东……你这房子要整幢租啊?”
“刚刚有人打电话已经说要租了,他一会就来看。”
房东委婉地拒绝。
易敬常一听这话有一些失望,可依旧不放弃地问了一句:“要是他过不来,你能不能把房子租给我?”
“不来,当然可以租给你,可他刚刚来电话马上到了。”
房东有一些不相信地说道。
易敬常挂了电话之后,便朝着路口四处找人,这个来的人一定是自己那个精神病院的病友。
一个差一点做二房东做成上市公司的疯子。
哗——!
一阵汽车轮胎的摩擦声。
村道的水泥路上,便出现了一个一辆白色破面包车,帅气的一个漂移过弯,接着一把倒车车子稳稳地导入路边一个画好的停车位上。
车门一开。
一个身高一米九的身躯跳了下来,然后一甩手猛地啪一下关门,整个车子便晃荡了一下。
“呸……”
朝着农地吐了口痰,又用手抠了抠鼻孔,接着在裤子上蹭了蹭,晃荡着裤腰带上的一大串钥匙,慢悠悠地低调走来。
一脸的意气风发。
这模样应该刚刚从一贫如洗,靠着两张信用卡做二房东一年之间暴富的初期。
易敬常的目光看着看着便不由地落向了这个大哥的脚,因为那穿着一双拖鞋。
零杭不是很南方的城市。
这个冬天还下了大雪,格外地冷。
“你瞅啥?”大哥见到易敬常诧异的目光,不悦地看了问了一句。
“我瞅你脑袋上有绿光,今天,你老婆一定一个人在家,你兄弟是不是去送空调,平时是不是老帮你家修东西,什么没电了,水管坏了——他还不收钱?”
易敬常说道。
“小兔崽子,你说什么呢?信不信我整死你?”
胡家乐大怒。
手一把子掐住了易敬常的衣领子,抬手就要开干。
可那一只手刚悬在半空中。
他的脸色就变了。
因为今天她老婆真的就一个人在家,孩子送姥姥家去了,好兄弟今天真的会来送一台美的的空调。
“你……你怎么知道的?”
“回去进门的时候,手上带个家伙,千万不要让你兄弟先跑进厨房去拿刀。还有要是真的很难过,就听听一首叫做《别怕我伤心》。”
易敬常看着胡家乐一张黑但是没有伤疤的脸说道。
在精神病院的时候。
胡家乐沿着脑门一分为二有一道很长的疤,和额头的皱纹,会形成一个凶悍的王字。
这是他好兄弟在搞他老婆时候,不想被抓奸行凶反抗用菜刀造成的。
胡家乐说起这一段就会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