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差不多了。

一双皮鞋落地，一身便装的许妄走向医院大门。

这几天，许妄思考了很多计划，从潜入到被发现后撤退，他都想到了，然而，现在，他觉得自己前几天还是想太多了：

“先生，不许动……”

许妄脸上的面具变换，面具下面是他昨天杀掉的一只喰种的脸皮，所以就算是查，也查不到许妄身上。

一柄锋锐的赫子状骨刀顶在嘉纳明博的脖子上，肋骨状的骨爪抓紧了他的一条手臂。

果然，白夜的观点很正确，能动手解决的问题，就别动脑子了，很累的。

不过，这一系列操作，除了嘉纳明博本人以及正与其对话的几名医护人员外，大厅中并没其他人看到。

嘉纳打了个手势，这些都是他的自己人，所以并不会走露风声。

而且，就算是在这种情况下，他本人也显得十分冷静。

医生们快速消失在许妄的视线内，大堂中几秒钟内便空无一人，没人去报警，嘉纳的研究一旦暴露在CCG下，后果比暴露在喰种组织面前要严重的多。

而且，联合青铜树，也不失为一种好选择。

这是嘉纳此刻心中的想法，现在许妄的粗鲁只不过会成为日后他与青铜树谈条件时，一枚微不足道的筹码罢了。

许妄怎么会知道，有一个如此‘善良’的组织，直接替他背了一口黑锅。

“嘉纳先生，能否参观一下您的私人实验室呢，很快的，不会耽误您多少时间的……”

听起来似乎是在征求意见，但只要不傻都知道，这个要求没有拒绝的可能。

嘉纳尚自由的那条手臂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许妄跟他来。

电梯停在三楼，看着许妄疑惑的目光，嘉纳给出的解释是只有自己的院长室内才能有单向电梯下到地下实验室内。

虽然很合理，但许妄不相信，不过没关系，今天不可能在这破实验室内碰到‘枭’，更不可能遭到CCG或政府的重火力清洗。

那就没其他问题了，只要不是两只‘枭’亲临，在许妄不接触24区的情况下，其他喰种对他而言就像路边的大白菜一样，用一句装x的话讲就是……

皆插标卖首之徒耳。

就算是有马，许妄也不是不能打一架试试。

出乎意料的是，失去自由的嘉纳明博并没做什么小动作，稍加思考后，许妄大概有了猜测，于是选择性松开了一直架在嘉纳脖子上的骨匕。

“那么，贵方想要从我这得到什么呢？”

许妄摩挲一下下巴，开口道：

“鉴于是我一个人来，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出于交易的美德，我想先参观一下您的实验记录，如果能看到您的制作方法那就更好了；”

“当然，我不需要参观您的‘货源’，那有些越界了，具体内容首领会派比我更专业的喰种来协商。”

既然嘉纳明博这老东西不好忽悠，那就不忽悠了，直接以武力威胁才是更好的选择。

许妄本人作为科研工作者，想看懂那些改造记录并从中借鉴到些许好处还是不难的。

“哦？这么说，你是‘科研’方面的专业人员？”

嘉纳明博明显来了兴趣，电梯门一开，他就直接摆摆手，示意电梯门前的几名‘保安’离开。

许妄没急着跟上，而是转过头看了看这几名安保人员——

“有趣。”

“嗯？一眼就看出来了？”

许妄没接茬，面前的‘保安’一动不动，就像雕塑一样。

这些东西应该被称作‘活死人’。许妄从他们身上感觉不到半点生命气息；可偏偏他们眼神灵动而冷漠凶残，体内Rc细胞特有的律动感非常强烈。

一声轻响后，许妄手中多了一抹血光。

“医生，这是你的作品？还是说，是失败品？”

许妄感觉，自己选择到这地方来，真是个明智的选择。

“他们是失败品，没能保留情感的智能失败品。”

明博正在进行瞳孔识别，在这最后一道识别模式通过后，他面前的精铁舱门挪开，许妄侧目看去，将注意力从嘉纳的‘保安’身上转移。

前者率先走进了实验室，毫不在意许妄的作为——

在这里到处都是嘉纳的耳目，而且，属于变态科研者之间的初步信任已经达成，嘉纳展现出了“这是我的地盘”般的，某种不知名的自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