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谁?
柳茹石不敢想,也不愿意想,是谁好像都和自己没关系。
不沾边。
她想着,这次回了柳府,近段都不要出门才是,免得被他伺机报复。
走到一处牢门前,男人将柳茹石放了下来,兴许是太累了,也或者是这地下不太高,他微微勾着身子,有些不适。
有人搬了一把椅子来,男人撩了撩袍子,一屁股坐了下来,大大咧咧,像个土匪。
柳茹石蹙眉,却不开口。
这地牢,鬼知道是什么地方,她还不至于拿性命做赌。
男人坐着,却拍了拍自己的腿。
柳茹石看了看他,狐疑。
男人真是没有一点耐心,一个抬手,便将她拉到了腿上。
这人手真长,柳茹石暗腓。
她乖乖地坐着,一动不动,像个泥捏的娃娃。
“招了吗?”男人淡淡开口。
柳茹石知道,他并不是问自己。
“用了烙刑,可依旧撬不开他的嘴。”有人禀报着。
“嚄,那就掀了他的头盖骨。”男人开口,依然风轻云淡,像在说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
柳茹石猛地心头一紧,身子跟着晃了晃。
虽然幅度很小,可男人依旧感觉到了她的紧张,“不用怕,我不会这般对你。”
柳茹石愕然,将头低垂,不敢看任何人。
无论是那什么犯人,还是来禀报的人,她都不敢看。
来人领命,很快,燃起的火把,照亮了整个地牢,这般篝火通明,看来四周点了很多火把。
撕拉一声,好像一股焦糊的味道,直接蹿入柳茹石的鼻孔。
真要掀开那人的头皮?
“我,我要回家!”柳茹石全身出了一身冷汗,跳起来,身子有些颤颤发抖。
“不准跑。”男人声音冷厉,直接将她搂住,逼她必须看。
柳茹石被他捧住脸颊,看着下面的人,一点一点,将那人的头盖骨,生生地掀开来,那身上,似乎还有烙铁烫的痕迹。
男人忽然松开了她,将她放在椅子上,往犯人跟前走了走。
一个飞手,将那血淋淋的头骨,钉在了墙上。
一根火把就那么直直地穿过了那人的头骨。
这得功力多么深厚?
剩下的人,吓得屁滚尿流,纷纷跪地求饶。
柳茹石被吓到了,耳边嗡嗡,那些人到底说了什么,她根本听不见,她一直在抖,恍惚这具身体不受自己控制。
良久,男人走了过来,抱住了她。
“啊!”柳茹石嘶喊着,从椅子上跌了下来,瘫坐在地。
她声音很尖,发疯般。
男人蹲了下来,抱紧她,心莫名地颤了颤。
他以为,她是特殊的,不会怕。
“你是个疯子。”
好半晌,柳茹石落了泪,脸颊苍白,倒在了地上。
……
等她醒来,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榻上,有些硬的床榻,让她觉得依旧瑟瑟发抖。
“你醒了。”男人就坐在床榻边,她一动,他便感觉到了。
柳茹石冷冷地看着他,不语。
她坐起来,挣扎着要下榻来。
“你刚醒,我一会儿送你回去。”男人压低了声音,恳求她。
他从来没有如此低声下气过,仿若把自己低到了尘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