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夫人又伸手拉他，无比心疼道：“听说那苛神医最近出现在京城，这两日，就让你父亲到处打听打听。”

秦裴言抬眸，眼前一亮，他开不了口，却反手抚摸了一下祖母的手背，似安抚她，不要担心。

秦老夫人甚是难过，眼睛一转，忽然就看向了柳茹石，“对了，茹石还救了你的小表弟，不若让她给你瞧瞧？”

其他人一怔。

秦裴言眸光看过，就那么端坐着，不点头，也不摇头。

柳茹石迎上他的审视，不动声色。

对面的秦月华，眸子却冷成了一道冰。

“娘，今日是团聚的好日子，什么瞧病啊，咱先不说这不吉利的话。”秦夫人连忙打岔。

她可不想让这黄毛丫头给她的裴言瞧什么病，一个乡下丫头，能懂什么，上次给若兰家的小儿瞧撒尿的毛病，说不定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蒙上了。

秦老夫人糊涂了，她张氏可不糊涂！

“娘，要瞧病也得出了正月才行，昨个儿碰见柳首辅，说是年后要让茹石去北梅学院呢。”秦将军笑着说道。

“茹石要去北梅女子学院了？”秦老夫人异常高兴，自然也知道那个学礼仪的学院。

“哎呀，那感情好啊，茹石要去学规矩了。”

秦夫人也笑得合不拢嘴，只是这话说得好像有点不中听。

柳茹石听着，倒也无所谓，本来就是自己要去学院的，关键是出门办事方便。

对面的秦月华看向柳茹石的眸光，却冷得吓人。

小丫头要去什么女子学院这事儿，他竟然不知！

若是眸光能杀人，这会儿他一定射她个千疮百孔。

不过，柳茹石权当看不见，他秦月华又不是她什么人，她凭什么要告知他！

哼，继续喝茶。

“丫头，这是好事啊，不错。”秦老夫人赞道。

柳茹石轻柔一笑，点头。

很快，茶水撤下，便要开席了。

所有人都移步到正厅，那放着一张大大的八仙桌，秦老夫人依旧拉着柳茹石坐在她旁边，嗯，靠左。

吩咐秦裴言坐到柳茹石的旁边。

谁知，秦月华大大咧咧，直接挨着柳茹石坐下。

硬是将秦裴言晾在了那里。

“......”秦老夫人没怎么看明白，只能拉着秦裴言让他坐在自己的右边。

就这样，秦老夫人一左一右坐着柳茹石和秦裴言。

而秦月华直接挨着柳茹石坐。

这老大小子，一贯不懂礼仪，秦将军早已习惯了，他有一点点恼火，但也没当场发脾气。

秦将军坐在了秦老夫人对面，旁边坐着秦夫人。

秦夫人对面坐着蔡祭酒夫妇一家，旁边坐着秦裴倩。

这一大家，算是齐整了。

哦，秦老爷子不在。

他一直在外游历，似乎已经挺多年了。

人坐齐了，菜也上全了。

自然是开席。

秦老夫人先动筷，秦将军一句开席，大家也都跟着动筷。

秦月华的余光一直打量着柳茹石，若是她敢偷瞄他弟弟，或者给他夹菜，他就把她的眼珠子挖出来，手剁下来。

好在，柳茹石一直很乖巧地在埋头吃饭。

秦月华心中傲娇：他的女人果然听话。

秦裴言本来对柳茹石也没男女之情，自然也没主动给她夹菜。

不是说柳茹石长得不够美，而是他打心里抵触母亲安排的这门亲事，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他更想要自由的恋情，自由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