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前刚施针时,更为尴尬。
很快,柳茹石已经将银针全部拔起,甚至很好心地将锦被往上拉了拉,给他盖好,道:“针已经拔了,你若是觉得冷,可以继续躺着,我给你开些汤药,你让人抓来,熬给你喝。”
秦裴言倏地一下,睁开了眼睛。
甚至伸出一只胳膊往不远处指了指。
很快,又将胳膊缩了回去。
不过,柳茹石还是弄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远处的桌案上有笔墨纸砚。
她走了过去,车夫连忙帮着去研墨。
摊开纸张,她很快飞舞了一些字。
速度很快,却不失清雅端秀。
车夫微微吹了吹,将写好的方子拿给秦裴言看。
而趁着柳茹石写方子的功夫,秦裴言竟已穿好了衣衫,此刻,就坐在床榻边。
他接过药方,映入眼帘的,自然是柳茹石清秀的字迹。
秦裴言倒是没想到,柳茹石自岭南乡下而来,竟写得一手好字。
不过,他并没有过多表示,而是拿着方子,朝柳茹石点了点头。
“这个方子是十日的,明日咱们还是这里见。”柳茹石说着,就要往门口去。
施针完成了,她自然是要离开。
谁知,秦裴言竟拦住了她。
“你还有事?”柳茹石不解,甚至有些恼怒。
秦裴言指了指桌案。
柳茹石很快明白,他有话要说。
随着秦裴言一起走回桌案旁,秦裴言写了字条递给她。
柳茹石瞅了瞅,回道:“施针至少要七八次,连施针两日,隔十日,我再来,正好学院休沐。”
秦裴言点头,很快又将药方举起。
“不施针的时候,汤药一日三次,莫要间断。”柳茹石又道。
都安排好了,柳茹石想着,这下可以走了吧?
这般想,她便这般做了,抬脚就转身。
秦裴言又拦住了她。
“还有事?”柳茹石已经没了耐心,顿时没好气道。
秦裴言默了默,又写了字条递给她,“我送你回去。”
会错了好意,柳茹石瞬间无语凝噎。
不过,她也不能走着回去,自然是要乘他的马车,关键她不识得路。
况且这开春的时日,多少还是有些冷的。
柳茹石先上了马车,以为车夫马上撵车走。
谁知,秦裴言也跟着上了马车。
“你不留下歇会儿?”柳茹石问他。
秦裴言看了看她,选择闭目不言。
柳茹石也不自讨没趣,往一旁靠了靠,闭目养神。
刚回了柳府,下人便告诉她,柳首辅找她。
父亲找她?
柳茹石还真猜不出他要干嘛,不过想了想,兴许是和秦府有关。
走进书房,柳首辅就坐在书案前,并没有什么不悦的表情,可瞅着,心情,似乎也不怎么好。
“父亲。”柳茹石喊了一声。
“今日出门可还顺当?”柳首辅问道。
“一切还好。”柳茹石轻声道。
“秦老夫人尚好?”柳首辅盯着她的眼眸,忽然抬高了声音。
柳茹石的心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