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柳茹石啊了一声,又忙道:“见过。”
却见秦月华上去一步,一把拉住她的手,轻声唤了一声,“丫头。”
柳茹石吓得往回缩手。
秦月华却紧紧地拽住她,不让她动弹。
“你们?”苛神医愕然,满眼都是震惊。
柳茹石瞬间红了脸颊。
她不敢开口,也不知如何解释。
若说她不在乎柳府的任何人,可在岭南那穷乡僻壤之地,却是师父们教会了她许多。
师父们,她又如何能不在乎。
“我会好好待她的,一辈子。”秦月华对上苛神医的审视,忽然郑重道。
良久,苛神医点了点头。
还在怔愣中,秦月华却拉着柳茹石的手,直接坐上了门外停着的马车。
马车就停在小门处,不是药铺的正面,街上虽人多,小门处却甚是僻静。
他俩上车时,并没有旁人瞧见。
上了马车,柳茹石将衣袖里的小瓶子拿了出来。
她让秦月华伸出了右手。
手腕处的淤青还在,看起来明显比左手肿胀许多。
将小瓶子里的膏药用食指挖出来一点,轻轻地涂抹在他的右手腕上,丝丝凉凉的感觉划过,秦月华的心快速地跳动了几下。
他不言语,就那么静静地看她用指腹在他手腕上摩挲。
“这膏药你先试试,若是好用,以后我多做一些,拿到军营里去。”柳茹石不抬头,边涂抹边言道。
忽然,她蹦出了一句,“自古红颜多薄命,也许都是祸水。”
秦月华倏地抱紧了她,“也许薄命,却不是祸水。”
柳茹石怔愣了一下,“什么意思,你希望我薄命?”
秦月华愕然,很快又低声发笑。
“笑什么,是不是想我早点死?”柳茹石有些生气道。
前头刚从秦裴言那里脱险,这会儿,他秦月华竟然如此大言不惭!
那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柳茹石这会儿还觉得有些忐忑。
没想到,“该死!”柳茹石脱口道。
秦月华忽地将她抱得更紧,“丫头,若是再有下一次,我直接废了他!”
那声音里的咬牙切齿,装不得假。
柳茹石自然也能听出来。
果然,他什么都知道。
“你别动手,不会有下一次了。”她安慰他道。
马车往前行,柳茹石不知他会带她去哪里,不想,却在柳府门口停了下来。
柳茹石撩开车帘下车。
柳首辅正好从外面回来,透过撩开车帘的一瞬,也看见了车里有人。
凭直觉,他觉得那是一位男子。
“裴言送你回来的?”柳首辅问道。
柳茹石看了马车一眼,不吱声。
“怎么不请他到屋里坐坐?”柳首辅又问。
柳茹石慌忙一遮,“他还有事。”
柳首辅看着她,默了默,随抬脚往府里走。
见那马车已经离去,柳茹石微微松了一口气。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