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恕我冒昧,小子,我似乎没见过你”。
蓝眼睛老板惊讶的看着杰克,对方出手阔绰,相貌非常年轻,蓝眼睛老板本来以为自己店里又来了一头肥羊,但是很快他却突然发现这头肥羊似乎并不怎么好下口。
蓝眼睛老板无论如何回忆,都记不起杰克的模样来,能够知道旅馆里的黑话,自然不可能是陌生人,虽然有一批旅馆的常客永远都是蒙着脸来这里住宿的,但是其中任何一个都不可能有杰克这么年轻。
杰克没有说话,而是冷哼了一声,在这个地底世界,话说的太多只会是心虚的表现,强大的武力永远是第一法则。
在蓝眼睛老板的注视下,杰克轻轻的从柜台上抬起手中的小刀,缓缓的平移到自己的脖子位子,做了一个嘘声割喉的手势,这个手势在杰克刻意的渲染下,根本不像是威胁,更像是某种邪教的献祭仪式。
蓝眼睛老板看到杰克这个动作,握着烟筒的手不自觉的抖了一下,差点将一枚金币推下了桌子。
割喉者!
这个邪恶的名字,在过去的半年里简直是贫民窟的噩梦,无数团伙的成员,不管是贵族还是平民,也不管是小打手或者团伙核心人物,割喉者总是没有任何征兆的出现在他们身后的阴影里,一刀割喉,终结他们脆弱的生命。
这种毫无意义的屠杀一度引起了贫民窟这个黑暗地下王国的恐慌,用那些大佬们的话来说,割喉者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这个疯子为了杀戮而杀戮,根本不存在任何目的。
有人猜测这是一种试炼,但是能够想出这种试炼的人绝对是个疯狂的家伙。
幸运的是,这种风暴仅仅持续了一个月,这个疯子在一个月后销声匿迹了,再也没有人死在割喉者手里,偶尔有一两个试图冒充割喉者来获取利益的人都被平民窟的几个大佬联手凌迟而死后,贫民窟里再也听不到个割喉者的名字了。
不过虽然割喉者已经整整消失两个月了,但是关于他的传闻总是能在午夜里将任何一个贫民窟最凶狠的恶棍吓得全身颤抖。
割喉者又回来了!
是的,他就站在自己面前,而且还用那冰冷的眸子看着自己。
蓝眼睛老板深呼吸了一口气,总算平复了几分动荡的情绪,他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请问您要哪间上房?住多久?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些的,您既然是熟客,自然早已经有中意的房间了”。
在平民窟就是这样,话语越多,说明越是心虚,蓝眼睛老板面对客人从来不会超过三句话,但是在割喉者面前,很明显他已经失去了应有的冷静。
“甲等三号房,把床底的那道暗门从内部锁好,不然我可不能保证晚上会发生些什么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杰克咧嘴一笑,吓得蓝眼睛老板差点将取到手的钥匙掉在了地上。
“一定一定,这是您的钥匙,请阁下自便”。
真的是他回来了,四个月前那个客人就是住的那间房。
蓝眼睛老板记得非常清楚,那个人每天夜里回来的时候,虽然全身上下找不到一滴鲜血的痕迹,但是那股刺鼻的血腥味却比屠宰场的屠夫的味道还要浓厚。
一个月前,那个贵客离开后,割喉者也从贫民窟同时消失了,蓝眼睛老板曾经猜测过那个人就是割喉者,但是他却没有想到割喉者本人是如此的年轻。
杰克拿到钥匙后,随意在小巷附近溜达了一圈,他在附近的小摊贩上买了些黑面包和水,然后才回到了旅馆房,这里既然是间黑店,杰克自然不会使用店里提供的任何免费的物品。
甲等三号房的房间里应该刚刚经过了一次精心的打扫,至少杰克上一次入住的时候绝对没有这么干净。
杰克猜测这是蓝眼睛老板在示好的表现,毕竟没有人愿意被割喉者盯上,何况杰克扮演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杀人疯子,蓝眼睛老板自然不想因为床上多出一根没有打扫干净的毛发而激怒割喉者这个变态。
杰克检查过床底的暗门已经从内部锁上了,这道暗门原本是蓝眼睛老板方便偷盗旅客财物的后门,现在却反而成了割喉者通入他卧室的便捷通道。
杰克离开旅馆的那段时间里,蓝眼睛老板第一时间回到自己房间将这个暗道完全锁死了,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恐怕蓝眼睛老板今晚注定要失眠了。
贫民窟就是这样,你越是显得老实,就越多人把你当成肥羊,你越是装的凶狠,那你的对手就越是害怕你。
杰克仔仔细细的检查完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直到确定了没有任何暗门之后,才收起了那副冰冷的表情,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