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调促狭,存了心要吃吃八卦。
李云岫道:“师兄真不像是七十多岁的人。”
廖刚挑眉,道:“我看你还是别再去管刘年了,或许你是对他有偏见呢?”
李云岫道:“对一个不务正业的修真者而言,我这是实事求是的评价。”
廖刚道:“他既然从未修行,又怎么可能紧跟着吕尘,第二个成功筑基?而且还是超越一品道基的无暇道基?”
李云岫冷哼道:“无暇道基有什么用?”
廖刚也对此颇为惋惜,然而道基已成,无可更改,他道:“那么说说韩秋和刘年,刘年能点化韩秋使其重新练剑,或许正是他悟性极高的表现呢?说不准从没有人能突破的无暇道基,他就有办法呢?”
李云岫目光又落在韩秋身上,他道:“我以前也很少修行,因为我认为我是天才,修炼一天,比得上其他人修炼十天,这是傲慢。刘年现在不正是傲慢?一个从不修行的人,又能走多远?历史上这么多先辈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刘年又凭什么能解决?”
他摇摇头又道:“小聪明只能让他获得这一时的好处,对他整个修行生涯,绝对是有害无益的,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几乎不可能成就金丹的无暇道基!”
廖刚道:“为什么我偏偏感觉刘年能成呢?”
一道剑光忽然窜入天际,剑光发出强烈的啸叫,若是凡人在此,定会双耳暂时失聪,尾迹云一路向着天边过去。
李云岫收回目光,因为韩秋已离开,他道:“为什么你会有这么不切实际的想法?”
廖刚只是笑,并不做回答,他转头望向荡云山,荡云山顶依旧自生云雾,急速游走的流云撞在那团云雾上,便分流向两侧。
“山顶啊。”他喃喃道,“我可是第一次听说有弟子要去山顶拿刀呢。”
李云岫讥笑两声,他没多说什么,同样御剑离开了。
刘年不知道韩秋的变化,也不知道韩秋的变化带来的影响。
他只是专注打铁。
他已消耗了很多铁矿,铁矿不似灵植,可以靠灵气催生,矿石的诞生实在是太复杂了,灵气对矿石的作用很缓慢。
所以每一次落锤,他都很谨慎,很小心。即便已铸成的柴刀还能从重造。
他拿起已淬火的柴刀,仔细端详着。
重心合适,很趁手,刀尖自刀柄,厚度匀称,既不过厚,也不过薄。
所有有关锻造的书籍都在刘年的脑子里,依照书上的内容,他知道,这绝对是一柄很好的柴刀。
刘年将其收好,将目光落在插在荡云山山顶岩石的刀上。
他要将这个刀坯,变成最适合他的刀。
刘年是一个樵夫,最适合他的刀,自然是一把柴刀。
他已做了很多把柴刀练手,现在已能将柴刀做成最适合他的样子,而那样的柴刀,也是符合定义的好刀。
他此刻信心满满。
于是他开始对刀坯进行打磨。
只是无论他将刀坯置于高炉中多久,刀身都未见红,他尝试着用锤子敲打,可他敲坏了两个锤子,刀坯也未变形!
刘年稍作思索,而后穿衣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