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甘愿陷入一个麻烦之中!
他没有想很久,眉头很快舒展开。
刘年想到傅雪琳正在梁王府翘首以盼,想到这两个朋友,他便微微笑了起来。
既然彼此已将对方看做朋友,那就不能让朋友陷入险境。
至于麻烦?
柴刀在他灵海织成的天地中雀跃嘶鸣。
刘年忽而短暂地失神,他意识到以前他从来不会想这些问题,也不会有这么多想法。
原来短短三两年,一个人竟能变化这么多。
这些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刘年想到一个有点傻气的人,那是一个无论如何都会相信他的人,是他的第一个朋友。
刘年翻身回到临遥之中,自从踏足修真之后,他的五感在灵气的滋养下,可目视极远。
而且多年的山中生活,他早已习惯了在任何地形中行走。
刘年的身形在房屋上轻闪,没有发出一点声息,没有引起任何注意,他在山中多年,深知各种猎物的习性,不知不觉中他已成为最出色的猎人,如何隐匿气息,如何搜寻猎物,本就是他的拿手好戏。
刘年在后窗轻轻扒开一道缝,这里是周平的住处,褥子坑洼不定,还有人躺过的痕迹,被子被团在一旁,一些换洗的衣服还在房里,包袱也在。
人还没走,但周平也没回来过,刘年轻声翻窗而入,在轻微的吱嘎声中后窗被合上了。
他扫视着房间内的一切,桌上的水渍,地面的浮灰,凌乱的床铺,而后他停在床榻之前。
在床榻里面的墙壁上,是密密麻麻的划痕,划痕有深有浅,沟壑中有红色的痕迹,刘年很轻易分辨出那些红色实际上是血。
他定睛一看,勉强从密密麻麻的划痕中分辨出傅雪琳的名字,周平在制造这些划痕时似乎在极力克制着自己,但又因为本身的力量,手指不停颤抖,所以划痕深浅不定,但很柔和,像是被抚摸过无数次。
划痕中还有刘年的名字,这些名字的刻痕,深的部分明显占了更大的比例。
结合周平有些疯癫的神态,刘年立刻断定周平一定是出事了。
只是他在哪?
周平在临遥城游荡,又在临遥城郊野游荡,他的面目总是狰狞的,嘴里振振有词。
“傅雪琳,琳儿……”他呢喃着,每次在念傅雪琳名字的时候,他的脸色总会平和下来一会,也会显出几分柔和。
“杀了刘年,都是刘年你才会死!”周平的脸又充满狠辣。
“不,不能这么做……”周平的脸又充满痛苦。
他的面色几度变化,很难相信一个人的脸色可以在短时间内几度转化。
一个人的脸色变化的这么快,莫非已疯了?
周平看见了一条河,于是他跳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