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捂着脸,含糊不清的开口,“为什么......还打我.......”
沈俞安站起身指了指之前那个弟子,“怕他心里不平衡。”
说完微微一笑,拉着顾砚初走远。
柳长川越想越气,还没走到青云峰,脚步一转,奔着宗主的主峰飞去。
沈俞安见此,立刻开口,“师父,麻烦你回来帮我领块弟子令牌。”
无极宗弟子令牌分为两种,一种是顾砚初这种,只有亲传弟子才有,能千里传音,如同手机一般。
另一种就是普通弟子的,云河森林中沈俞安特意留意过,仅仅只是一个名牌而已,除了告诉别人是无极宗的在没有任何用处。
沈俞安自然是想要手机,眼馋了许久。
柳长川脚下一歪,随即点了下头,飞出去老远,脑海中还是沈俞安淡然的语气。
真想给自己一巴掌。
青云峰不似其他山峰高大,却胜在风景好,绿意盎然,散发着宁静与生机,山间有一条清澈的溪流,从上至下蔓延到山脚。
沈俞安站在溪流旁陷入了沉思,这青云峰平日里少有人来,当然柳长川把他扔到这就再也没有管过,原主住的还是最偏远的院子,里面只有一间木屋。
他是住呢,还是不住呢。
总有一种鸠占巢穴的感觉。
“师兄。”
沈俞安一时间想的有些入神,听到顾砚初喊他才回过神。
“师兄,去我那边住吧。”
明明没有任何意味的一句话,在沈俞安的注视下,变得有几分暧昧,让顾砚初不自觉的红了脸。
沈俞安伸手过去拉他,声音清浅,还带着点笑意,“好,多谢阿初。”
一路上顾砚初都没有再开口说话,直到进了自己的翠竹院,才犹豫着开口。
“我也曾骂过师兄。”
沈俞安:??嗯?
也对,原主性格孤僻自卑,常年待在自己的院子中足不出户,除了练剑就是修炼,与人说话都不敢抬头。
再说骂的也不是他。
沈俞安捏了捏他的手指,故意冷下脸,“那确实该罚。”
盯着顾砚初白净俊俏的脸看了又看,询问道,“左脸还是右脸。”
顾砚初眼睛微睁,下意识的想到那两个被打的弟子,抿了抿唇。
“不说话,那我自己选了。”沈俞安眼神戏谑一手掐住他的下巴固定,一手对着他的脸比划,好像在计算用什么角度。
顾砚初见此干脆闭上了眼睛,心里却有一些不清不楚的酸。
明明以前什么罚都受过,扇巴掌而已,比那些轻多了,为何偏偏心里很排斥。
胡思乱想间,熟悉的气息凑近,脸颊先是一凉,接着变得温暖,轻轻一触,便退了开,那是....嘴唇。
顾砚初睁开眼睛,就看见沈俞安似笑非笑的眼神,“怎么,以为我会打你?”
顾砚初忽然有些难堪和委屈,转过脸不说话。
完了!
把人逗哭了!
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顾砚初始终记得,对师兄不能有隐瞒,有话就说,忍着尴尬和难堪,断断续续的说道,“我......以为,我与其他......弟子一样.......”
顾砚初说的含糊,沈俞安却懂了。
恋爱中的人没有道理可言,想要的不过是与他人待遇不同,想起了林皓说的那句话。
明目张胆的偏爱。
还记得他说这句话时,他老婆站在他身侧,笑的一脸幸福。
“自然不一样。”沈俞安捏着他的耳垂,“我能打他们,也能杀了他们,但是我只想亲你。”
顾砚初的耳朵从沈俞安捏的位置开始蔓延,一路红到脸颊上,心口被灼的发烫。
这个时候总想做些什么,压一压快到跳出嗓子眼的心。
可是.........
顾砚初抬头看了看,没有星星。
沈俞安看他绯红的脸,不再逗他,转而打量着院子,顾砚初的院子比他的大了不止一星半点。
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连屋子都多出一间。
屋内更是有独立的书房,各种游记,通史,功法,剑谱,连星辰之界相关的书都有。
后侧更是引了溪水,做了汤池。
想想他那个长满杂草的院子,破旧的小木屋,一张平板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已经是全部的东西。
沈俞安:.......万恶的富贵公子........
‘叮咚--’
顾砚初腰间的弟子令牌响起,同时亮起淡黄的光晕。
顾砚初食指轻点,一道空灵的声音从令牌中传出,“无极宗弟子谨记,沈俞安为柳仙君亲传弟子,不曾偷盗,不曾伤害同门,年仅二十二,以至筑基大圆满,将代表无极宗参加宗门大比,若是在敢胡言,以不敬尊长论处。”
沈俞安一愣,“这是........”
“掌门师伯,林铭的师父叶兰辞。”
顾砚初话音刚落,空中炸起一道黄光,刚刚弟子令牌中叶兰辞的话再度响起。
声音不大,却笼罩了整个无极宗。
掌门不但亲自开口澄清,居然还一口气说这么多,惊呆了一众长老,纷纷走出院子,往主峰掠去。
主峰中。
柳长川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开口,“是不是再加两句。听着不得劲啊。”
“你适可而止。”
叶兰辞平静的面容终于出现了一丝丝别样的情形。
“行吧。”
柳长川见好就收,拍拍手心,将瓜子皮拍落,“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