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全都卸下来后,就看见那白布条上的颜色已经变成了褐色。
拆开布条,便见她光洁白皙的脖颈上,有一道划痕突兀地出现在她最脆弱的地方。
看着这道伤口,谢窈宁不自觉回想起了当时的画面。
身着黑金长袍,头戴玉冠的男人,持剑直抵她的脖颈。
他双唇紧闭,眉眼凌厉地瞧着她,语气冷漠又夹着戾气。
若她一句话没说好,只怕那柄长剑就不是落在地上,而是扎在她的身上了吧!
谢窈宁丝毫不怀疑外界的传闻,太子姜珩的确就是那样的人。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
谢窈宁想着,便起身走到自己的床边,在某处地方敲了几下,一个屉子弹了出来。
谢窈宁从屉子里拿出一个檀木盒子,在边缘仔细摸着。
等摸到一块凸起处,便用手指重重摁下。
然后又寻至侧边,才将盒子打开。
只见这檀木盒子里,放着一块白色玉佩,玉佩上被雕刻了一幅“猫攀海棠”的图案。
谢窈宁拿起玉佩,挂在其上的穗子也随之展开来。
这是一个粉色的穗子,是当初阿娘亲手给她编的。
盒子里边,还放了好几个不同颜色的穗子,都是阿娘已经编好了的。
谢窈宁盯着玉佩和穗子看了许久,随后轻咬唇角,忍下心中的不舍与眷恋,把穗子从玉佩上解开来。
然后小心翼翼地将穗子与玉佩分搁至檀木盒子的两端。
那老者说事成之后,便会有人前来取走玉佩。
最多,这玉佩还能在她手里待上两日。
如此,还不如早早将穗子取下,早些断掉念想。
谢窈宁把盒子关上,重新放回原处。
既然是自己做的决定,就要接受这个现实。
此物于她而言是生母留下的回忆,于太子而言,也是极为重要的东西。
也因此,才能打动得了太子!
……
但许是心事太重,又许是夜里天寒。
第二日一早,谢窈宁便发觉脑袋昏昏沉沉,整个人没有精神。
大夫看过之后,配了几幅方子,并叮嘱谢窈宁多休息。
就这样,谢窈宁醒一会,睡一会,一直到了第三日下午。
“天可怜见的,窈宁,明日林家便会上门下聘,你可得保重好身子。”
继母白氏捏着帕子,一边安慰一边讲着道理:“明日那般重要场合,你这个主人公,是万万不能缺席的。”
“瞧我,说的什么话!你向来是最懂规矩的,明日定然不会失了分寸,我平白叮嘱那几句,是我不该!”
听着白氏的自说自话,谢窈宁只觉得脑袋疼。
她强撑笑容,轻声打断了白氏接下来要说的话:“夫人放心,明日我不会让国公府失了面子的!”
说完,还捂着帕子轻咳了几声。
见状,白氏也不好再继续待下去。
安抚了两句后,便离开了。
等白氏走远后,谢窈宁才唤来念夕。
“关于我的婚事,外头可有听见什么风声?”谢窈宁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