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稍微犹豫了一会儿，京墨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我看过你们的《帝国学前教育通识》，虽然你们接受的性别教育跟我不太一样，但是在对于第二性别的作用，看法都是一样的。”

“Alpha、Beta、Omega的第二性别的出现，拯救了当时岌岌可危的人类族群，Alpha们远超一般人类的战斗力，带领人类在和虫族的战争中取得了上风。”

京墨缓缓地背出《帝国学前教育通识》里关于第二性别的解释：“而Omega们，则是进化赐予人类最珍稀的礼物，他们承担起了繁育的职责，拯救了人类即将崩溃的人口。”

“信息素的最终目的，是为了交配。”青年的目光扫过白发的Omega，最后落在他身后的Alpha身上：“而Omega的整个进化体系，都是为了繁育。”

“所以呢？”京墨话里的意思让秦烨非常不舒服，那种单纯的把Omega当成生育资源的说法，让他皱起了眉头：“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帝国现在出台了《Omega保护法》，自从新的抑制剂出现，Omega们也不再需要Alpha的信息素来度过发情期了，只要Omega们愿意，他们完全可以不用成为Alpha的敷衍，拥有自己独立的人生。”

至少，在他从小所受到的教育里，看到的例子里，无数的人为了这个目标而奋斗，也有许多优秀的Omega们证明了，他们并不比Alpha差。

“那是别人。”青年并没有被他的态度所改变，只是轻笑一声，“基因决定的自然法则，不会因为人类社会的伦理变化而改变，只要这个社会还需要Omega们去养育后代，Omega就永远都是生育资源，而资源是没有人权的。”

“当然，我不是想要跟你讨论这个社会问题。”眼见着秦烨就要张嘴反驳，京墨伸出手压了压，做了个暂停的动作：“我的意思是，棠棠既然作为Omega，并且是最顶级的Omega，他在第二性别所产生的变化上，就要比一般人更加敏感。”

这一点，是他第一次带着雪棠逃跑，被抓住之后，赫拉克勒斯告诉他的。

“不然，你以为我会愿意随便找一个Alpha去再一次毁掉我十几年的心血吗？”当时那个疯狂的男人，站在控制台前，对着天真的自己说道：“不，我是为了保住他！他才是所有Omega的希望，是人类战胜虫族的希望！”

“你的意思是……？”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秦烨轻声问道。

“在自然界，如果环境过于恶劣，那么动物会自动减少生育或者是绝育，而同样的，为了防止雌性们为了生存而使得种群的数量受到威胁，从而导致灭绝，自然则会在雌性的基因里编写另一条法则——惩罚性发情。”

“有惩罚性发情的动物，如果在发情的时候不交配，就会死亡。”京墨看着对面的Alpha，一字一句地说道：“棠棠就是这样的情况。”

“如果他的第一次发情期，没有被一个跟他匹配的Alpha彻底标记，那么有很大的可能，他会死。”

作为顶级的Omega，注定了雪棠只能被顶级Alpha标记，而据京墨所知，哪怕不限年龄，整个帝国所有的顶级Alpha加起来，不会超过十个人。

所以，在云起城的机场，当京墨时隔三年之后，第一次见到雪棠的时候，才会问席北崧，弟弟身边的那个Alpha，是不是顶级Alpha。

所以，他才不顾一切，哪怕冒着巨大的风险，也要将Alpha的诱导剂交到雪棠的手里。

雪棠是他最忠诚的信徒，也是他最信任的小天使。

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天使受到任何伤害，哪怕拼尽所有，他也要保证雪棠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