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将姓荆的给你绑回来时,你怎么不说我是男婢?
你抱着我哭,拉着我日夜颠倒的翻云覆雨,怎么不说我是男婢?
你让我给你修密室,给你扫尾,你怎么没想起我只是一个暖床的男婢?!”
吼完他就后悔了,但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根本收不回来。
更何况,那些情绪在他心里憋了很久了,只是因为小乖不停的受伤、生病、昏迷等,只能死死的压在心底。
今日的争吵,算一个宣泄口吧。
再憋下去,他真怕自己哪天将她捅了,再把自己捅了。
一起做亡命鸳鸯去!
那样,小乖就只是他的!
陆凝霜盯了傅南嘉很久很久,盯得他都坐立难安后,她忽然笑了。
“好吧,以后你是情哥哥。密室修好了吧?回来我就去验一验,看哥哥有没有用心。”
她在男人额头和唇角都落下蜻蜓点水的吻,又用指尖将他的鬓发勾到耳后。
“哥哥,我吃饱了,剩下的饭菜都是属于你的,别忘了吃干净哦~”
身穿青玉色衣裙的少女消失在了晨光中,一场风波就这样化解了。
马车在宽阔的街道上行驶,街道没有修缮,车轱辘相继压过一个又一个水洼。
“嗯……”
季汝阳抿紧了唇瓣,白皙秀气的脸庞落满了红霞。
他躺在车厢里的床榻上,笔直的大长腿搁在了车厢壁的暗格上。
驾车的梁业选择性失聪,兢兢业业的当着马夫。
“季公公,你刚才想说什么?”
陆凝霜在季汝阳慌张的目光中,取下了耳垂的铜镀金点翠凤形耳坠。
“奴才……呃……”
季汝阳眉头紧拧,疼得唇色泛白,他抓紧了身下的蚕丝被褥,断断续续的说:
“奴才想问二、二小姐想要……行宫吗,就……就是大行皇帝修的那座……”
明德帝自暴毙以来,都没有确立谥号、庙号,尸体也没有葬入萧氏皇陵。
世人尊重点儿叫他大行皇帝,不尊重叫暴君、狗皇帝。
那座行宫还没有完工,但是据守天险,地理位置优越,收藏的奇珍不计其数。
明德帝死后,虽然季汝阳的势力遭受了毁灭性打击,但行宫的掌控权还是在他的手上。
想要安全进入,只能靠他。
身为一个不可能拥有后代、声名狼藉的阉人,季汝阳拿来也没什么用。
他一早就想过,二小姐喜欢的话就献给她。
“不要,太脏了。”
陆凝霜将季汝阳的衣裳一层层系好,嘴角扬着微微的弧度,眉眼间都是悦色。
听到否定的回答,季汝阳没来由的感到失落,除了那座行宫,他好像没有别的能给她了。
没有价值的人,是不配活在世上的。
这是他从小就明白的道理。
“二小姐……”
他唤了一声,又不知该说什么。胸前有些疼,分散了他一部分注意力。
陆凝霜将他衣服理好后,挑着他的下巴说:
“不过季公公要是能保护我的安全的话,我倒是能去玩玩儿探宝游戏。”
季汝阳眼里重新燃起了光。
“那就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