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的将士怨声载道,不知道会不会出乱子,不如我们撤军吧。等到天气放晴之后,我们再来。”
隋炀帝听了之后,摇了摇头说:“我们长途跋涉,历经千山万水,千辛万苦,才到了这里,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我正要前往张掖,召开万国大会,如今西域诸国都已经知道我们大隋打下了吐谷浑,他们都吓破胆了,此时,正是使他们臣服于大隋的大好时机,一旦错过了这个机会,他们便会蠢蠢欲动,甚至联合起来与我们大隋分庭抗礼。
因此,即使困难重重,我们也要坚持住,我想用不了几日,天气放晴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再说了,即使现在想撤也撤不回去,道路都已被冰雪封住,如何行军?”
“陛下,话虽如此,可是我们缺少棉衣、棉被和棉鞋等御寒之物,现在每天都会死很多人和马匹,后面的粮食供给也供应不上,这可如何是好?”
“让将士们再坚持一下吧,用那些冻死的马匹充饥。”
段文振见他执意不肯撤兵,也是没办法。
晚上。
杨玄感的大帐之中。
杨玄纵已经两顿没吃饭了,他伸手从怀里摸出一个土豆,那土豆已冻得冰凉僵硬。
他上去啃了一口,可是,一个不小心却把门牙啃掉了一颗,鲜血顿时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哥,这没吃的怎么行?”杨玄纵问道。
“杨广说了用那些死马充饥。”杨玄感说道。
“让我们行军打仗,替他卖命,可是,连口饱饭都吃不上。”
杨玄感对杨积善和杨玄纵说:“现在天降暴雪,有那么多的军士和马匹被冻死,军中多有怨言,我们不如趁此机会召集我父亲的老部下,和他们一起举兵,杀死杨广替父报仇。”
“哥,我赞成。”杨玄纵说。
杨积善听了之后,想了想说:“此事事关重大,我觉得不能贸然行事,还是把叔叔请来商量一下吧。”
“好吧!”杨玄感点头同意。
时间不长,杨约来了。
杨玄感就把自己的想法对他叔叔诉说了一遍。
杨约听了之后,大吃了一惊,容颜更变。
他回身探头向帐外看了看,见左右无人,这才把声音压低了说:“此事万万不可,你们千万不可造次。”
“叔叔,为什么?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为何不能起兵造反?”杨玄感问道。
“虽然军中有一些人是你父亲的老部下,但是,你能保证他们都是一条心吗?倘若其中有一人叛变,那将祸灭九族啊。”杨约语重心长地说道。
杨玄感低头不语。
“你父亲病危之时,曾经一再交代,让你们不要有报仇之心,不要对朝廷产生怨恨,否则,他将死不瞑目,这些话犹在耳边,难道你们都忘了吗?”
“我父亲若不是被皇帝所迫,拒绝服药,他也不能死得那么快,那么早,这笔账必须算在杨广头上。”杨玄感愤恨地说道。
“那兵部尚书段文振乃是皇上的心腹,久经沙场,经验丰富,耳目众多,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你们不要以为你们的一言一行别人不知道,你们要是那样想的话,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此事一旦走漏了风声,我们杨家数百口人将死无葬身之地。似此等大逆不道的话,以后休要再提起。”杨约说道。
“叔叔,难道就这样便宜了杨广那个狗皇帝?”
“如果你们想好好活下去,就按我说的做,否则的话,大祸不远矣。”
杨玄感见叔叔坚决不同意,此事只好作罢。
隋炀帝的帐中。
有一名宫女跑过来向杨广禀报说:“陛下,大事不好了。”
“何事惊慌?”隋炀帝问道。
“张妃和蔡妃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
“她们二人在帐中待得有些烦闷,便说要出去走走,到现在也不见回来。”
“真是乱弹琴,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天气,怎么能随便出去呢?你们也不看好她们俩。”
那名宫女一听这话,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颤抖着声音说道:“陛下,并非我们做奴婢的不看着她们俩,而是她们俩不听劝阻,我们想拦也拦不住啊。”
“你快起来吧,赶紧派人去找!”
“是!”那名宫女站起身来,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