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银听司马婉儿说得很诚恳,心里也很感动,笑着说:“没想到你还是个性情中人,挺重情义的。”
“这么一说,我在你的眼里是个特别俗气的女子喽?”司马婉儿嗔道。
“那倒不是。不过你和我前身所遇到的那些姑娘确实有所不同。”
“前身?啥意思?”司马婉儿不解地问道。
程咬银一听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于是,连忙打马虎眼儿说:“前身就是‘前生来世’的‘前生’,意思就是咱俩挺有缘分的,上辈子就认识了。”
司马婉儿听了之后“噗嗤”一声笑了,看着他说:“你一男人竟然如此迷信,我可不相信什么前生来世,我只相信今生,要珍惜当下,珍惜眼前人。”
程咬银听她说得这么直白,脸上一红,说:“言……言之有理。”
就在这时,老程从外面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一眼便看见了司马婉儿,说:“原来司马大人也在这里呢。”
“老程,你就别打趣我了。”司马婉儿笑道。
老程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来,一仰脖子喝干了,然后,坐下说:“刚才老将军宇文述派人来通知我们,让我们陪韦云起一起出使东突厥。”
“出使东突厥?”程咬银问道。
“正是。”
“所为何故?”
“听说是契丹兴兵来犯,已经攻占了营州,皇上让韦云起到东突厥去借兵,韦云起可能觉得一个人闷得慌,把我们几个借调了过去。”老程说。
“契丹为什么要兴兵?”
“听说他们一是怪我把独角兽给杀死了;
二是那名契丹使者的左腿被巨石砸中之后,回去不久便死了,而那名契丹使者却是契丹酋主的弟弟,因此,契丹酋主十分恼恨。”
“真是无理可讲,那独角兽凶恶得很,差点把你给撞死了,难道说要你站在那里不动让它撞吗?
契丹使者虽然是被单雄信砸中的,但是,却是因为那靺鞨的大力士内瓦在后面踹了单雄信一脚,单雄信把控不住,才误伤了他,这怎么能怪单雄信呢?
这账应该算在靺鞨的头上才对嘛。”程咬银摇头说道。
“现在还说那些有什么用?”
“哥,那我们辞官不做回老家去吧。”
“兄弟,并非我贪恋功名,只是这是皇上的旨意,谁敢违抗?”
程咬银低头不语。
司马婉儿听了之后,说道:“东突厥和契丹的关系一直比较暧昧,原本北齐和突厥控制着契丹,后来,北齐灭亡了,隋文帝对契丹进行招抚和拉拢。
近几年,契丹又亲附大隋,说实话,隋朝也给契丹提供了很多方便,使契丹的实力得以壮大。
可是,契丹与大隋一直都是假亲假近,表面上,对大隋纳贡、朝贺,实际上,背地里搞一些小动作,暗中积聚实力。”
“看来,这些胡人没一个好东西,可杀不可留!”老程气道。
“胡人哪里懂得什么礼数?他们就和当初的匈奴人一样,眼里只有利益,有好处就亲附,没有好处,马上就翻脸,甚至反戈一击。”
老程听了之后,深表赞同,说:“你说的没错,我觉得契丹比匈奴更可恶。
匈奴,最起码是汉朝正大光明的敌人,契丹就不一样了,契丹是得到过大隋庇护的,大隋对他们有恩啊。
契丹怎么可以找借口兴兵,做出这种忘恩负义的事呢?”
“想当初,那匈奴的冒顿单于连他的父亲头曼单于都杀,这些胡人还跟你讲什么感情,谈什么义气呢?”
“说的也是。”
他们正说话间,忽听“咣当”一声响,门被撞开了,有一人沉着脸,手持五股托天叉,从外面闯了进来。
程咬金他们三人闪目观看,不是尤俊达,却又是谁?
程咬金一看尤俊达怒气冲天,心里也有点发虚,连忙站起身来笑着问道:“瓢把子,你这是干什么?”
谁知尤俊达用手指着程咬金的鼻子说道:“程阿丑,你少跟我来这一套!你装什么糊涂!”
老程一听,闹愣了,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这尤俊达葫芦里卖的又是什么药,连忙问道:“瓢把子,你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我来问你,你是不是把我当傻小子在糊弄呢?我可告诉你,你别以为你是什么副先锋,有什么了不起,今天你不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我就一叉捅了你。”
老程看尤俊达的气焰正盛,又软了下来,满脸堆笑,过来拉着他的手说:“我的好兄弟,有话好好说嘛,何必动怒呢?”
“谁是你兄弟?”尤俊达把老程的手给甩开了,“我发现你这个人,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你忘记你当初是怎么当上副先锋的了?
如果那天在擂台上,我不让着你,你能这么顺利当上副先锋吗?”
“不错,兄弟你那次确实很仗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