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云起见启民可汗动怒,当真要杀者离,赶紧一挥手,喊了一声:“且慢!”
“韦使者,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启民可汗问道。
韦云起再次躬身施礼说道:“可汗,请息怒。虽然说者离有杀我之心,但是,并没有造成什么严重后果。
我想他可能也是受了小人的挑拨,才会有这种冲动的行为。
如今,我们的目的是要赶走契丹人,夺回营州,如果大军未发,而先杀大将,恐怕于军不利,者离练习射箭不易,我请求可汗饶恕他吧,让他今后戴罪立功。”
启民可汗深受感动,他没想到韦云起会饶过一个要行刺自己的人,这样的人心胸是多么的宽广啊。
他对韦云起也是肃然起敬,于是,顺坡下驴,道:“好吧,看在韦使者的面上,就饶过他这一次吧。把他推回来。”
“多谢可汗不斩之恩。”者离趴在地上给启民可汗磕头。
启民可汗把脸一沉,说道:“你谢我做甚?还不谢过韦使者?”
者离又给韦云起磕头说道:“多谢韦使者替我求情!”
“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从今以后,希望我们能够化干戈为玉帛,好好相处。”韦云起说着替他松绑。
韦云起这话表面上是说给者离听的,实际上,他是在暗示咄吉士。
咄吉士自然也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大家心照不宣。
者离垂手伺立在一旁。
启民可汗说:“关于借兵一事,我们大家经过商量,决定借两万精骑给你们。”
韦云起、程咬金和单雄信一听,心里的石头才算是落了地。
“多谢可汗出手相助。”韦云起说。
那咄吉士一听,脸色顿时就变了,变得铁青,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可是,他父亲已经做出了决定,他也不敢当面顶撞和反驳。
“你可以拿着我的虎符,到校军场点兵。”启民可汗说着从文案里拿出一个虎符,交给了韦云起。
“请可汗放心,等打完这场仗,我一定把两万精骑如数还给你们。”韦云起说。
咄吉士心想你说得倒好听,这两万精骑即将要去和契丹人打仗,到了战场上,难道不死人吗?
“既然把兵借给你,那么,你就是这两万精骑的首领。所带去的将士一律服从你的命令,听从你的指挥。
我们东突厥的将士,往往不服管教,为了防止他们不听话,我给你一柄纯钧宝剑,相传此剑是欧冶子所铸,吹毛利刃,削铁如泥,如果有谁不听你的命令,你便可以仗此剑斩下他的头颅。”启民可汗说着,把自己的佩剑递给了韦云起。
“多谢可汗,此剑我暂借一用,到时候一并归还。”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启民可汗问道。
“军情紧急,马上去校军场点兵,明天早上出发。”
“可以。”
韦云起、程咬金和单雄信出了可汗的大帐之后,径直来到校军场点兵。
果然东突厥的精骑兵非同一般,体格强壮,善于骑射,骁勇善战。
老程也不客气,专捡那身强体壮的挑,老弱病残一个也不要。
咄吉士看在眼里,恨得牙根痒痒。
晚上。
咄吉士又把史蜀胡悉找来商量事情。
咄吉士愤恨地说:“我父亲真是老糊涂了,他就像是着了魔似的,最终,还是把两万精骑兵借给了韦云起,真是把我给气死了。
那个者离纯属是个废物,居然把事情给办砸了,我真是不甘心。”
“太子殿下,事已至此,你就别再折腾了。
难道你没看出来,可汗已经知道行刺韦云起一事是你指使的,他是有意护着你,并没有追查这件事,难道你还不明白你父亲的心意吗?
倘若再弄出事端,那可就不好收场了。”史蜀胡悉说道。
“你说的也是,可是,我心里咽不下这口气,你说我父亲的态度前后变化怎么这么大?这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依我看,多数和那个程咬金有关?”
“程咬金?”
“正是。”
“此话怎讲?”
“据我观察,程咬金这个人从表面上看,是个粗人,实则胆大心细,他去找过义成公主,你忘了吗?
义成公主是你父亲最宠爱的女人,又是隋炀帝杨广的妹妹,你说她能不帮着大隋朝说话吗?”
“不错,你说得没错,原来问题出在这里!”咄吉士听了之后恍然大悟地说道。
“太子殿下,我觉得在借兵这件事上,你输给了咄苾,很显然,你父亲是赞成咄苾的观点的,在你们三兄弟之中,咄苾的年龄是最小的,但是,他考虑问题更加全面。
因此,你不能再犯错了,否则的话,你的太子之位都有可能不保。”
“你是说我咄苾会抢我的太子之位?”
“照目前来看,那倒不至于,但是还是小心一点的好,千万别再瞎折腾了。
难道你忘了杨广是怎么当上太子的了吗?
不就是因为他大哥杨勇喜欢折腾,折腾得乌烟瘴气,最终,惹恼了他的父皇和母后,把他废为庶人,改立杨广为太子的吗?”
“言之有理。”咄吉士一听这话,觉得脊梁沟冒凉气。
“因此,我们现在最好是什么也不用做,你不做事,就不会犯错,那么,可汗之位终究还会是你的。等你当上了可汗之后,你想怎么做,到时候就是你说了算了。”
“好吧,就依先生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