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突厥。
咄吉士的帐中。
左拉的姐姐抽抽搭搭,眼睛哭得通红,对咄吉士说:“太子殿下,自从我嫁给你以后,从未享受过什么特殊的待遇,我就这么一个弟弟,在军中也不过是一名小头目。
我听说他不过是去到外面吃了一顿饭,买了几壶酒回来,却被那韦云起下令斩杀,我弟弟死得惨呐。你一定要替我弟弟报仇啊。”
左拉的姐姐说到这里又痛哭了起来。当然,至于左拉非礼那美妇人,逼死人命一事,她却只字不提。
咄吉士对她百般安慰,左拉的姐姐才渐渐地止住悲声。
虽然说,韦云起给东突厥的将士们带来了很多的契丹女人和牛羊等财物,但是,咄吉士对于韦云起斩杀左拉一事也是愤愤不平。
他并不觉得左拉犯了多大的错误,也不认为左拉是非死不可,他倒是觉得韦云起就是冲着他来的,有意给他难看,换句话说,就是隋炀帝和他过不去。
“爱妃,你放心,你弟弟的仇,我一定会替你报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到我父亲百年之后,我做了可汗,到那时,就是我说了算,这笔账我非找隋炀帝算不可。”咄吉士以拳击案,信誓旦旦地说道。
“太子殿下,但愿你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不要食言才好。”
“你放心,我可以对天发誓,此仇不报非君子。”
咄吉士命人厚葬左拉。
晚上。
宇文化及的书房。
宇文化及把内外侯官的张恺找来商量事情。
宇文化及背着手说:“没想到经上次比武大会选上来的翟让、程咬金以及单雄信等人,真就不简单,他们先是帮着打下了吐谷浑,又击败了凶狠的契丹人,战功卓著,皇上对他们很欣赏啊。”
“那么,请问丞相的意思是?”张恺不太明白宇文化及的意思,恭敬地问道。
“他们这些人大多亲附杨玄感和李密,专和我们对着干,宇文承趾的仇,至今还没有报,如果留着这些人在朝中继续发展的话,那么,将来还会有我们宇文家的好日子过吗?”宇文化及紧锁眉头说道。
“丞相所虑甚是。”
“明天晚上皇上要开庆功会,大宴群臣,我们不如趁此机会把这程咬金和单雄信等人一网打尽,以绝后患。”
张恺一听,也是吃了一惊,问道:“这……这样做合适吗?”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绝好机会,到那时,皇上定会在他们每人的面前摆放着一张方桌,然后,在方桌上陈列酒肉,只要在他们这些人的酒菜之中,投上慢性毒药,让他们在一个月内不知不觉中死去即可。”宇文化及眯缝着眼说道。
“万一皇上追查起来怎么办?”
“所以,让你放慢性毒药,时间一长,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是在哪里中的毒,还查什么?”
“丞相的意思,属下明白了。”
“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我这里给你开具了一个名单,你可千万别弄错了。”宇文化及说着递了一个花名册给张恺。
张恺用双手接过来,展开一看,上面写的是翟让、程咬金、单雄信、尤俊达、齐国远等人。
“请丞相放心,一个也错不了。”
内外侯官。
张恺回去之后,立即把许弘仁和司马婉儿找了过来。
张恺便把宇文化及的意思向他们俩传达了一下,并把那个花名册放在了桌子上。
司马婉儿拿过那个花名册,上面赫然有程咬银的名字。
她的心头一阵突突直跳,于是,问道:“丞相大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道不同不相为谋,”许弘仁面上的表情依旧冷峻,“翟让是正前锋,程咬金是副先锋,他们表面上听从老将军宇文述的命令,实际上与李密,杨玄感等人比较亲密,和丞相大人是死对头。”
司马婉儿冷笑了一声,说道:“可是,人家是有功之臣,要不是人家出生入死,能那么顺利打下吐谷浑吗?
要不是人家化作东突厥商人深入险境,进入契丹酋长的大帐,制服契丹酋长,能那么容易打败契丹吗?
人家立了那么大的功劳,不提拔他们的官职也就罢了,却要诛杀人家,这能合理吗?这样做岂不是寒了天下英雄的心?”
“这些都不是你我要操心的事了,我们要做的是坚决地执行任务。”
张恺拿出纸和笔在桌子上铺开,比画说道:“明天晚上,陛下会在显仁宫召开庆功宴,我们要提前做好以下几个方面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