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向外散播流言,那群贞洁烈妇也是她找来故意在府门前谩骂。
苏白鹤有些意外,李氏是棵墙头草,谁风头正盛她向谁倾倒,而这些仅在徐离府内,不至于做出损坏阖府名声的事。
她儿子还姓徐离呢。
苏白鹤道:“可去了赌场?”
季菡摇头,有些不好意思:“本是到了门口,但那两男的不、不让我进。”
万花筒转动大眼睛,无情拆穿她:“分明,是怕。”
季菡装作没听见,从斜挎小包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油纸,纸上还有油污和点心渣,苏白鹤伸出去的手顿住,她干笑道,“时间紧迫,只好用这个写……”
苏白鹤拈着油纸一角,拿到眼睛前,歪头瞧上面画的东西,边看边说,“下次去赌场这种地方,让小花陪你。就算你敢进去,也不一定问的对人。李氏不会自扇耳光,定是有什么把柄在别人手上,再去问问。”
季菡应下,继而说起小金剑的事,“小姐,这上面便是金剑稿图。禹霜城里大大小小的金铺我都问了,确实只有寻金楼做得出这样式,只是,寻金楼为了让祁府满意,当时不止做了一个,而是一对!他们把最好的那个交给祁府,另一个则自行销毁。”
“被偷了?”苏白鹤把油纸搁案几上,季菡画的,和小金剑大相径庭,字像螃蟹在爬,难为她敢写。
季菡道:“小姐聪明!正是这样!寻金楼本想丢炉里熔了,谁知道隔日发现丢了?他们不敢声张,怕祁府知道怪罪,禹霜城里谁还能和祁府一样的东西?何况是嫡长孙的抓周礼。与其知而不报,还不如装不知道!”
一直沉默的万花筒终于开腔,“他,知道,是金剑。”
季菡愣,“这怎么能?小孩儿抓什么没定数的。”
苏白鹤却懂万花筒的意思,“这个人不用揣测可变情况,他只需要知道寻金楼在做祁府的买卖,知道是什么东西。”
她默了一瞬,“只是……如何知道寻金楼会做两个?”
季菡反应过来,看向万花筒,“原来你说的是这个意思啊!”她似乎想到一些可怕的事,突然压低声音与苏白鹤说,“他又怎么知道交货时间的?莫不是……在监视祁府?小姐,我们是不是也被监视了?”
万花筒哼出浓浓鼻音。
苏白鹤道,“你觉得家里面哪个有胆子敢往她面前凑?”
季菡摇头,“没有。”她想得快要爆炸,眉头挤成“川”字,“到底是谁啊?真是厉害,做的滴水不漏!”
何止如此还颇具实力,不仅了解祁府动向,还能在祁府安插人手。南荣堂堂百年侯府,当今尚书令的府邸,这人却如同开了天眼,将人耍得团团转。
她不禁怀疑,这人真的是徐离府的人吗?会不会是其他人?苏白鹤又摇头笑了,谁会如此大费周章去害一个普通士族的小姐。
她还是偏向“报仇”,如今的境况几乎和徐离以嘉相似,名声尽毁,被打上“伤风败俗”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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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从赌场查到消息:李氏竟然向“大耳窟”借了数额不小的钱。
“大耳窟”是民间放贷人的称呼,李氏为了讨好徐离以瑰用私蓄买雪貂被袄,没钱了擅自挪用府内月银,为应对管家对账,她向“大耳窟”借了银两,利滚利,到了让人瞠目结舌的数额。
李氏被赌场打手架着扔进雅间,害怕得口不择言,喊了句“我这么老,接不到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