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东京,可是王相公一同回来了?”
老者絮絮叨叨,却是如同见了自家子侄一样。
王雱解释道,“家父未曾回京,我此番来此便是代家父来看望金叔父。”
“大郎快来,金大爷知道你来定会欣喜。这几位是郎君同僚吧,同去。”
“咦,怎么还有个小郎君?”
“可是大郎家衙内?”
老者看到赵煦跟在后面,一脸惊奇道。
王雱连忙辩解,“此乃贵人,王雱尚未有子,李伯莫要打趣。”
赵煦正了下衣襟,向老者拱手道,“老丈安好,我乃是王师学生,特来随王师拜访金教师。”
“好,好,大家随小老儿来。”
赵煦随众人向大厅走去,这御拳馆的格局全然不似一般民宅,过了影壁,便是一个占地足有亩许的小校场。
黄土填地,一条青石板路从中分隔开来,一侧靠墙地上摆满了石锁、石担子,另一侧则有一排兵器架,其上却是空空如也。
从青石板路入了大厅,一个威严老者和一个大汉正坐在上位,一个和他年岁一样大的童子站立一旁。
“这不会就是金台吧?”
赵煦目瞪口呆,那老者看上去有六十多岁,须发花白,目蕴精光,除了有头发外,那体格就像强森一样,即使穿着衣服,赵煦也能感受到那袍服下蕴藏的恐怖力量。
至于大汉,威风凛凛,四十左右的年纪,筋骨强壮,脊背挺阔,面容刚毅,犹如刀削斧劈,最令人惊叹的便是那两条明显异于常人的粗大臂膀,坐在那里,犹如一座铁塔。
“这得有两米多高了吧?”赵煦心想,“这体格,你说他不能打也没人信呐。”
“王雱见过金叔父,没想周大哥也在。”
众人依次坐下,王雱向老者见礼后,便指向黄裳和赵煦介绍道。“这位黄冕仲,与我同朝为官,这位公子,乃是宫中贵人。”
“在下黄裳,见过金教师和周教师。”
黄裳一副翩翩文士的模样,再加上让人如沐春风的气质,老者和大汉即使心里看不上文人,看到黄裳都不由站起来回礼。
“小子赵煦乃是王师学生,听闻御拳馆威名,特来拜师学武。”
赵煦虽然年纪小,但是这一身做派也让老者和大汉高看了几眼。他们身后的那个童子长的虎头虎脑,也一脸好奇地看着赵煦,心道莫不是又来一位师弟。
“小衙内请坐。”老者招呼赵煦坐下,却看不出表情。
“元泽,你和你父亲这些年可好,我与他也快十年未见了。”老者不由一阵唏嘘。
“金叔父,我这些年一直随师祖紫阳真人和恩师翠玄子在外修行游历,不日才返回东京。至于家父,当年辞官归隐后,便在江宁钟山隐居至今。”
“那便好,那便好。”
“元泽此番回京是再入朝堂了吧?那便常来。当年王相公主持变法,身边多有不测,先帝派我随身护持相公,不想一晃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元泽想来是要接替王相公了吧?”
“金叔父高看我了,我比不得父亲。不过王雱此次前来,却有事拜托金叔父。不过这次看到周大哥也在这里,那我看就不用劳烦叔父大架了,周大哥凑活一下也可以。”王雱先是无奈,再看到那大汉时却是促狭道。
赵煦没想到王雱这么一个看起来阴郁傲娇的中年大叔也会开玩笑,看来这个周姓大汉和他关系不一般呐。
“哈哈哈。元泽你小看老哥我了不是?说说吧,什么事?能让王大郎亲自走一趟。”大汉哈哈大笑,甚是豪迈。
王雱收起笑脸,指着赵煦正色道,“叔父,周大哥,我此番前来,是想请叔父或者大哥出山,担任我这学生的武道教师并且随身护持。”
听到王雱如此郑重,老者和大汉也一脸凝重,重新打量了一番赵煦。
老者开口道,“元泽,此人身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