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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牧场出诊

醒来已是早上七点多,阳光已经有点刺眼。各个志愿者陆续起了床梳洗。沈明月想着到厨房帮忙渚早餐,没想郭大厨早已准备妥当。稀饭做好了,还蒸了菜包子,包子的个头还是有点大,但比之前好多了,男的可以吃下两个,女的吃得下一个。包子馅里有粉丝,豆芽,还有大白菜,没有肉,这平淡无奇的馅料经郭大厨一调味就变得好吃起来。

郭大厨今天心情看起来有点好,说话中气十足,动作还利落,并少有地向去保护站干活的志愿者承诺中午为他们渚好吃的,高兴得几个男志愿者轮流抱拥抱郭大厨。

程皓,李林,苏炜明还有张欣儿去工地干活,只留下刘莉和沈明月帮厨,因为她们要积一些体力明天去更高海拔的斑德湖。苏炜明去了工地,因为他自已觉得身体可以应付更高海拔。九点多,马杰开着小三轮过来,郭大厨主动要了去买菜的的工作,这可把马杰乐坏了。并说以后谁不舒服都叫月月渚稀饭给他吃,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沈明月不等郭大厨张口问什么就跑了。

马杰走后,郭大厨房开出三轮车,叫上沈明月和刘莉坐上,一起去镇上买菜。

三轮车不算很大,沈明月和刘莉面对面的坐在三轮车上,膝盖差十多厘米可以碰在一起。考虑三个人同时去买菜,并没有带来便利,反而费时费力,沈明月想不去,郭大厨非得拉上。

到了镇上,郭大厨很熟门熟路地带着她们买完了菜,还请她们吃了雪糕,今天的郭大厨与昨天之前的郭大厨简直判若两人。昨天前的郭大厨是愁眉苦脸,气若游丝,现在的郭大厨精力充沛笑意都写在脸上。心情愉悦的前提果然是身体没有病痛。

很快买完菜回了宿舍,近十一点,沈明月和刘莉在屋前晒着太阳整理郭大厨买回来的菜。沈明月背对着太阳,这样眼睛就不用受到阳光的刺激,刘莉戴着帽子,说是怕紫外线。正当两人有说有笑干活时,这时开过来一辆黑色的越野车,下车的是谭琛明的秘书何军。何军说明了来意,说他们公司囤了过多的大米和面,怕着用不完造成浪费,特送一些过来让这边帮着处理。多么好理由,让人无从反驳和推托。郭大厨帮着何军一共搬下五袋大米和五袋面粉,还有两大袋挂面。袋上写着重量,大米和面粉每袋二十五千克,挂面每袋十五千克。

郭大厨很客气,拉着何军的手不停的道谢,就差没拖着人家留下吃饭。直到何军走远,面上还是掩饰不了高兴,好像家里就要断粮,突然有人雪中送碳送来粮食解了燃眉之急,以后不用为生计发愁的样子。

组织虽然可以保证志愿者的温饱,但也不允许浪费,别说钱上要有计划和出处,单是这高海拔的地方物资缺乏就让人头痛。因为这里无法种植作物,物资要从外面运过来,所在这里物价异常的高,也难怪郭大厨这样高兴,因为这几袋粮食足够他们吃上大半个月了。

郭大厨吹着口哨完整地做完一顿饭。为什么说郭大厨完整地做一顿饭,因为之前都是他指挥下别人完成的,要么叫谁开火,谁关火,要么叫谁放配菜,谁放调味料,而今天,帮厨的人连锅都没有靠近过。

郭大厨今天渚了之前放到冰箱里的羊肉,加了白萝卜,渚了满满一大锅。沈明月看到他还是放调料,但没有之前的重手。

志愿者从工地回来,可以吃到完全是郭大厨渚的羊肉,纷纷表示好吃。郭大厨等大伙都盛完了饭,就把剩下的饭放了水再渚,有点故意避开沈明月的意思,沈明月假装看不见,她知道他是怕再头痛,而且他口里说着鄙夷沈明月的方法的话,身体又很诚实地需要沈明月说的方法。

大伙正在晒着太阳吃饭的时候,天空突然下起了雪,雪花还有点大。沈明月和刘莉放下碗用手去捧雪花,毕竟是少有看到下雪的人。张欣儿避到走廊下,程皓李林苏炜明继续在太阳和雪下吃饭。

这就是高原,哪怕晴空万里,雪说下就下了,没有一点预兆。没一会,又乌云密布了,下着雪花的天突然又下起了冰雹,大的冰雹有手指大小,开始时,沈明月和刘莉还在接着冰雹玩,后来发现冰雹太大打到人身上生痛,赶忙回到屋檐下。

午休的时候,马杰过来了一会,主要是叫明天要去斑德湖的志愿者提早收拾东西,同去的人明天不用去保护站工作。大伙都显得很雀跃,特别是要留在斑德湖的三位同志。

郭大厨把今天早上何军送粮食的事说给马杰知,马杰听后的高兴表情不亚于早上的郭大厨。马杰开玩笑对沈明月说:“月月,为了大伙的温饱,要不你不要去斑德湖了。”大伙都笑了。

“你们不知道,被她从河里拉上来那小孩的父母,在这里有一点影响力,我跟他们说了,这次的事件主要是因为河边的垃圾,如果大家都能不随便丢垃圾,这事就可以避免了,你们知道我这几天看到了什么吗?”马杰故意卖关子,大伙又好奇地等着他说答案。“我看到他们住的那边几条巷道干净多了,今天早上还看到一个住民在河边收拾垃圾,这不就我们想要的结果吗?保护水源!”马杰说得有点激动,像困斗已久看到曙光一样。

“月月,要不你不要去斑德湖了,留这里与附近的居民打交道,影响他们讲环保。”程皓也开声取笑。

“月月适合做居委会,深入群众打交道。”连李林也出来打趣。

“大家都笑我,不跟你们玩。”沈明月也跟他们打呵呵,然后跑回房间去收拾晾晒着的衣服。

大伙也散去,准备去保护站工作。

剩下郭大厨和马杰。“人家送那么多粮食过来,我们要表示什么吗?”郭大厨问马杰。

“到时有机会请他们来吃个饭吧。”马杰想了一下说.

“只能这样了。”郭大厨指一下厨和大厅方向:“这么简陋人家会来吗?”

“请是我们要做的,来不来另说,到时再说吧。”马杰说。

郭大厨点点头。然后若有所思地走了。

沈明月收拾完行李,再没什么事可做,渚晚饭还不到时候,加上郭大厨未必会让她近灶台。刘莉也在无所事事地翻看手机,沈明月约刘莉去保护站,刘莉表示不想去。沈明月打算自己过去。这时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汽车刹车声,然后是车门开门的声音,再是急重的走路声音,来者是一个高大中年男人,穿着藏服,嘴里说着沈明月听不明白的话。

沈明月和刘莉赶忙走出去问什么事,来者说了一大串话,沈明月和刘莉一个字也听不出意思。郭大厨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再重复问一遍来者是什么事,来者又说了一大串话。

沈明月和刘莉看着郭大厨,指望郭大厨能听懂对方说话。

“大致知道是有急事,具体听不清。”郭大厨说完稍思考了一会,然后打电话给马杰,打通电话后,郭大厨说了来意,然后把电话递给那个人,那个人再次将刚才跟沈明月,郭大厨说的话再说一遍,说完,然后把电话递给郭大厨,郭大厨嗯,哦,好的说了几句,便匆忙挂断电话,然后看着沈明月说:“他家里有一匹马在生小马,已经生了一个上午了,生不出来,来找医生去看看。家里有一个老人。”

沈明月看着郭大?,听得云里雾里,问:“找谁?”

“你呀,我们还有谁是医生?”郭大?肯定地说。

“我不是兽医呀!”沈明月吃惊地说。他们也太看得起她了,她连马都不怎么碰过,更不知道马是怎么生的小马。

“现在没办法了,胡大夫又不在,只能你去了。”郭大厨边说边示意那人上车,并用右手拖着沈明月的左手肘拽她上车。

沈明月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挣脱了郭大厨的手往大厅跑去。拿手套!这是做医生最重要的习惯。大厅的抽屉里有一些常见的医用物品,包括手套,估计是胡大夫拿来的。沈明月打开抽屉,选了两双相对长一些的手套放衣袋,也顺手把一瓶碘伏装进环保袋一起带走,用不用得上两说,万一需要呢。干脆连诊疗箱一起拿去好了。

沈明月小跑出去,上车后,那人发动汽车,郭大?和沈明月坐车的后排,郭大?还不忘叫刘莉看门。

沈明月知道逃不了了,立刻强迫自已静下心来如何解决这件事。她镇里做过妇产科医生,在医疗并不发达的小医院,积下了丰富的经验。至于人是怎么生小孩她倒是熟悉,但马怎么生小马,真一点不知道。她应该问问大致的问题的,但又语言不通,那人开着车又不能打电话,怎么办?沈明月急得如热窝上的蚂蚁,又知道不能急,于是努力想一下她看过什么动物生崽,猪,她见过母猪生一窝的崽,不行啊,猪和马完全不是一回事。。。。她想起了,她的妇产科老师说过在镇里做妇产科医生的事,有一次村里有牛生小牛不顺利,村民也是求到医院,老师就跟去了,不知道做了什么处理,最后顺利生下小牛,对,老师还说过,母牛生小牛是腿先出来的,不同于人是头先出来。沈明月搞清楚了小牛是怎么出来的,事情就变得简单了点,就是母马难产了,到时再想办法是了。

沈明月这样一想,脸上慢慢舒缓开来,没有了之前的紧张,她想打个电话问问老师,当年她是怎样把小牛接出来的,拿出手机一看,只有微弱的信号,只好把手机放回衣袋。

“不要紧张,先看看怎样情况,你不是兽医,结果怎样也不会怪你。”郭大?看出了沈明月的紧张,安慰沈明月道。

沈明月点点头又陷入沉思,万一是横位呢,马会不会有横位?横位是产科最大的难题,除了剖宫一点办法都没有的呀。沈明月想到这,脸上又阴沉起来。不行,不能再想了,没有见到马之前想什么都是徒劳。然后沈明月转头望向窗外,心想,胡大夫才离开一天,怎么那么多的事就发生了,而且还是这么奇怪的事,她真有点相信是因为出门不看黄历了。

司机可能有些心急,车开得有点快,早已离开了镇,周围一间房子都没有,只有一望无际的绿色草地。草还不太长,颜色还是有点嫩绿,嫩绿中还夹杂着土黄的枯草。

没一会,车离开了公路,驶入一条长久碾压过痕迹的路,其实这只是草原走的多了压出来成了路。

路开始还是很平整,慢慢的开始有些颠簸,有时还要经过一些水洼地,严重时车内感觉得到严重偏向一侧。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明月看到前方隐约的牛羊的身影,还有帐蓬,这时司机说了一句话,沈明月估计他是说快到了。

车向着帐篷的方向驶去,近看才知道那些黑色的影子是牦牛,白色的是羊,帐蓬的样子越来越清晰,终于到了。

三人下车,帐篷内立刻走出来一个妇女,脸颊明显的高原红,穿着藏服,耷拉一侧的衣服袖子,身上有些藏饰,她很快地看了一眼沈明月和郭大厨,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然后用很快又有些焦急的语气跟司机说了几句话,说完又钻到帐篷里,小跑着拿出两杯应该是酥油的饮品,沈明月像征性的喝了一小口,她实在喝不惯这种液体,便示意司机带她去看马。

司机带着沈明月和郭大厨走进帐篷。那个妇女急急忙忙的往帐篷外去了。帐篷有些乱,一边是一些渚食的工具,有简易炉灶,灶前胡乱的堆了一些烧火用的牛粪,挨着帐篷还有水桶。帐篷的另外一边一前一后有简陋的床,中间隔了椅子和桌子,最里面的的床还隔了一张花旧的布帘。司机绕过桌子,走到最里面,拉开布帘,床上躺着一个老人!沈明月有些蒙圈了,不是说马难产吗?怎么误差那么大?是不是郭大厨听错了?郭大厨崇崇肩,也一脸懵逼。

司机指着床上的老人说了几句,沈明月和郭大厨还是听不懂,只知道说的大意是老人病了。沈明月管不了那么多,蹲到床前,看老人的脸色,此时老人闭着眼,有些虚弱,看不出脸色,因为这里的本地人受长时间的紫外线照射,脸色都棕黑色,只可以看出没有光泽。沈明月拿出老人的手,用食,中,无名指压到老人的腕上,脉博有些偏快,脉涩。沈明月刚想去车上拿诊箱,郭大厨已经把诊箱拿过来。沈明月拿出听诊器,听了心肺,还不至于肺炎,再量了血压,高血压,量了体温正常。大至考虑是感冒加上高血压使老人四肢无力,再加上胃口不好,可能没怎么进食,使得身体更是雪上加霜。现在难了,她对老人身体的过去史一无所知,又语言不通,无法沟通,现在治疗的话,只能吃些治感冒的中成药,连降压药都不知道该不该给他服,或可以做一个针灸。沈明月看着郭大厨,进退两难,电话又信号微弱,郭大厨也不知如何是好。最后沈明月想出一个办法,用纸笔写下:“爷爷感冒和高血压,需要回到镇上卫生站治疗,现在只可以吃感冒药和做一下针灸。”拿给司机看,司机用力点头。沈明月当他的意思是同意了,就拿出银针在相关穴位上针灸。

沈明月针完后,老人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说了几句沈明月听不懂的话。郭大厨说是不是要喝水?不管是不是,沈明月把床头的水杯用勺子喂了水给老人,老人的脸慢慢舒展开来,仿佛有了些精神。

沈明月想问司机关于老人的情况,谁知一看,不见了司机的人影。沈明月叫郭大厨在这里看着老人,她出去找找。沈明月走出帐篷外绕到后面的围栏。围栏有些破旧,里面有两大间简陋的封顶的地方,算不上房子。边上站着焦急的司机夫妇,旁边站着一匹不算高大的马,肚子有些鼓,是生小马的母马了。沈明月跟进来时马是背对着的,马的肛门周围也膨胀起来,已经有一条小马腿掉了出来,看掉出来的马腿,沈明月就判断应该是小马另外一条腿的位置卡住了,出不来就僵持着。应该是肚子里面的小马影响,看马的背影有些疲倦,沈明月的心缩紧起来,她再走到马的前面,母马微微转头,不看不要紧,一看到马的表情,沈明月的心更是刀割一样痛。

母马的眼神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时间的折磨,显得无神又无力。都说万物有灵,沈明月相信是真的。如果马能通人语,沈明月很想安慰它。这一切,沈明月都无法直视,她慌乱地从现场跑了,回到帐篷。郭大厨看到沈明月的脸色煞白,问怎么了?沈明月地指了指马棚方向,定定地说,真是有马难产。

郭大厨忽然站了起来,刚要往帐篷外走,他这一举动,惊醒了神不守舍的沈明月,她开始头脑清醒起来,一把拉住了郭大厨的衣袖,叫他等等,然后思绪迅速回到她要想的事上。按照人分娩难产的想法,首先考虑胎儿的方位,对,她见过马,自然可以从脑里想象出立体的方位图。根据她现在看到的情形,应该是另外一条马腿屈曲了,所以导致无法出来,对,应该是这样!可是如何告诉司机夫妇呢,要让他们知道问题所在,他们知道了就有办法解决了。沈明月突然灵机一动,立刻拿来笔纸,先画出母马肚子里小马可能的样子,再画一个小马需要的样子,沈明月并在两只小马可能存在问题的腿上画了一个圈圈,屈曲的那个打上一个”X”号,伸直的那个打上一个勾,时间仓促,画的马像不像就不考究了,看起来是通俗易懂的。

沈明月把纸条递给郭大厨叫他拿去司机夫妇,这等残忍的画面就让郭大厨去感受吧,她是决不会回到那个现场了。郭大厨一脸不解,但还是快步拿着纸条出去找司机夫妇了。她一个专业妇产科专业的人,已经用专业的知识去解决问题了,哪怕不是同类,也大致相同的吧,剩下的听天命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明月转头看向太阳的时候,太阳已经准备落下地平线,即使气温在慢慢下降,沈明月的身上还是渗出一阵阵的细汗。她来回不安地原地转圈,一会又看看老人,一会看看帐篷外。此情此景,她想起小说《飘》里,斯佳丽为玫兰妮接生那个闷热的下午,斯佳丽被一身汗粘就是这样子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伙都在紧张得屏住呼吸,安静得可以听到掉到地上针的声音。她给老人拔了针,再扶着老人让他坐起,老人的精神好了点,她给老人喂了一点水,她想跟老人说说话,无奈也是鸡跟鸭说,大家都费力,还白说。但沈明月的心还是记挂着外面,她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沈明月仿佛过了一个极度漫长的时间,再上一次有这样的体验,是因她堂姐在分娩,她作为家属候在产房外,也是这样的忐忑不安,而这一次是为一匹马。

忽然,郭大厨兴冲冲地跑了回来,说:“生出来了,大小马平安!”

沈明月绷紧的心情立刻放松了下来,可是跟着反而出现一阵晕眩,跟着有点胸闷,沈明月右手放胸前顺着气,可能是刚才长时间的精神紧张引起的症状。

这时妇女小跑过来,看她的表情没有了刚见她时的愁眉苦脸。妇女倒了一杯水,递给沈明月,幸亏不是酥油,要不沈明月无法喝下。

沈明月接了杯后,妇女又转身走了进帐篷,一会又捧来一杯水递给郭大厨,然后手指着母马的方向示意她过去那里。

“遇上这样的事,也太难为你了。”郭大厨内疚道。

“没事,都是生命,平安就好。”沈明月挨着帐篷坐了下来。

“我把你的画给他们看,他们看后就用手把另外一条小马腿拔了出来,这样小马才生了下来。话说这么急的事,还能做到这么冷静想到这个办法,可以啊。”郭大厨一脸佩服样。

“装的,我还能怎么办?”沈明月说的也是真的。

这时司机和妇女小跑出来,都看着沈明月和郭大厨说了一通话,还是不知道说什么,郭大厨手不停地指来的方向,希望对方能听懂送他们回去。妇女拉着沈明月不停地指帐篷方向,不知道是不是叫她吃晚饭的意思,最后在郭大厨指来的方向,妇女和司机指帐篷的方向中僵持不下,既没有回去也没有进帐篷,沈明月干脆去看看马。

母马生产完的状态反而没有了之前的疲倦,眼神里的阴郁也不见了,有的是看着小马的温柔眼神。小马已经能走,只是走得不稳,像刚学步的小孩,走两步跌倒一步,爬起再走,慢慢靠近母马,母马用头接触小马尽量减少跌倒的可能。母马的面前放了很多新鲜的草料,还有一些可能是用来保暖的干草。

一切都妥当了,沈明月走出围栏。

郭大厨还是和两人沟通不出结果,妇女看到沈明月出来,立刻过来拉着沈明月往帐篷里走,妇女还边走边说着沈明月听不懂的话,郭大厨被司机拉着往同一方向走。

进了帐篷,妇女把沈明月拉到椅子上坐,郭大厨也被司机拉到椅子上,然后司机和妇女在帐篷里翻箱倒柜,拿出各种各样的吃食放在沈明月和郭大厨面前并示意叫他们吃。沈明月认得的东西有奶渣子,白馍,风干肉,还有一些像油炸过的小面包大小的,有花形状的糖环,还有并不太热的酥油茶,沈明月和郭大厨出于礼貌,像征性地拿些东西吃,那两人继续去搬弄,这次是端锅和烧火,估计要渚热食了。

沈明月和郭大厨见状,立刻站了起来,沈明月指了指老人,再指向来时的方向,告诉他需要把老人转移回镇里治疗。郭大厨就简单示意要走,那两人见状立刻过来拉着不让走,嘴里不停地说话,大概是叫他们吃饭后再走,这次,沈明月和郭大厨一致坚决地要走,那两人知道不好再留,只好让沈明月他们出门。

司机走在前向车的方向走去,沈明月郭大厨随后。沈明月又想起要扶老人上车,便轻轻拍了拍司机指了指老人,司机再跟妇女说了几句话,妇女就往帐篷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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