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针线在“你”的下巴上来回游走,“你”眨了眨眼睛,“我好像记起了一些事情,但是都断断续续地,也很奇怪。”
“说说看。”
“你”的咽喉微微滑动,“我想起我在上面吃掉了一只老鼠,那房间里面还有个声音一直在哭,说着什么‘你根本就不爱我’之类的话。”
“然后呢?”
“你”皱起了眉头,“嗯……然后就没有了。”
黑羊沉默了没有回应你,他的手在“你”裂开的头颅上一掰,他随即倒吸了一口气,手也开始在你裂开的头颅里抓取,“你的线虫大部分都烧掉了,我需要把这些都挖出来。伤口我能帮你缝起来,缺失的部分只能用这些内脏稍加填补了。还有一些不容易恢复的小地方就需要其他帮手来帮你舔舔了。”
黑羊的手在“你”的脑袋里鼓捣来回,他一边抓走被燃烧裂开无法再生的线虫,一边对“你”笑了笑,“你这次看来交到很多朋友啊。”
“之前的我都没有朋友吗?”“你”疑惑地问道。
“嗯……应该是有个朋友的。”黑羊的回答让“你”有些惊喜意外。
“是什么样的朋友?”“你”赶忙问道。
黑羊告诉你,“那是一只不是兔子的兔子。”
“他是我的朋友吗。”“你”想到了萨奇,那只称自己不是兔子的兔子。
“他应该会一直陪着你才对。”黑羊又说。
“你”叹了口气,“但他已经被割头人割头了。”
“你不也被割头人割头了吗?”
黑羊并没有直接告诉“你”,但是“你”能推断出个大概了。
“你”怎么就忘记了呢。萨奇只是被割头了,又不是死了。你活着,他也活着,只是他不再是兔子了,但他还会是你的朋友。
也许吧,这说不准。
【咕噜咕噜……】
像是什么打鼾的声音从黑羊身后的黑暗中传了出来。
“是什么声音?”“你”看向声音的来源。
“是猪的头。”黑羊直起腰板将身边的蜡烛往那边一照。
“嗯?”那是一堆密密麻麻垒成小山丘的猪头。那鼾声是腐烂的湿气穿过猪头的呼吸道摩擦出来的声音。
“之前有这么多头吗?”“你”问。
“之前没有,这是刚送过来的。”黑羊这么回答。
送来的?
“谁送来的?”
是啊,谁送来的?
黑羊将抓下来的线虫往烛火上一烤,伴随着一种泄气的小声音和蛋白质烧焦的糊味儿,黑羊将那些燃烧的线虫都吃进了嘴里,“这你还要问吗?自然是你送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