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安平侯府外闹事的正是一群《胭脂红》的抄书人的字迷。
为首的更是当日书斋里对萧婉棠的字十分欣赏的那位学子。
“安平侯府又怎么样?安平侯府就可以不顾王法,囚禁他人吗?”
那学子听人说这《胭脂红》之所以每日有这么多书籍可售,正是因为那抄书之人被安平侯府囚禁其中。
安平侯府的人整日逼迫其抄书,这才有如此多字迹相同的新书。
其他学子也是听闻此事后相约一起来安平侯府,希望解救这书法卓绝的抄书之人的。
“没错,安平侯府就能不顾王法吗?快把人交出来!”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带头呼喊。
说完,一群书生就冲着侯府外排成一排的侍卫冲去,想要冲进侯府救人。
“别冲动,别冲动,光天白日之下,你们总得讲讲理吧,就这么擅闯侯府,可是大罪。”许管家的嗓音被淹没在人群中。
一群文弱的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哪怕冲了半天也没冲破侯府侍卫的防护墙。
几个尤为激动的学子,上去对着侍卫又抓又推的,被侍卫抬手一震,就击退了出来。
“侯府打人啦,侯府打人啦!”人群中也不知是谁开始喊着,惹得一群书生更是慌乱起来。
他们就是仗着人多才跑来这侯府要人的,没想到侯府的侍卫竟然还敢出手伤人,顿时往里冲的学子们都收了五分力。
那在人群中起哄的人,没想到众人不仅没有被他刺激的越发不顾一切的往里冲,反而不少人都开始往后缩。
这人只能在心中腹诽,不愧是一群成不了事的臭书生,难怪别人说秀才造反,三年不成,真是一点也靠不住!
可不管这人现在心中如何急躁,他也只能干着急,他们的任务就是煽动书生闹事拖住安平侯府的人。
这时,许管家也看出不对来了,刚刚这个说侯府打人的声音实在是时机抓的太巧妙了。
看来今日之事一定不简单,还好小姐和侯爷今日不在府中,去了庄子里。
而此时,侯府的后墙外,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偷偷从侯府的院墙上爬了进去。
正是那幕后之人打算趁侯府现在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门口的时候,派去掳走萧婉棠的死士。
几个死士趁乱在侯府里到处找寻主子想抓的萧婉棠到底在哪个院子,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目标现在根本就不在侯府。
侯府门口被书生和吃瓜群众围了个水泄不通,许管家的声音也被完全盖了过去。
正当许管家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厨房的厨娘不知从哪拿了个铜锣出来,交到了许管家手里,还冲他眨了眨眼。
许管家朝这厨娘感激一笑,随即就拿起棒槌往手中的锣上狠狠一敲。
“咣”的一声,人群安静了下来。
“诸位请听我说,我是安平侯府的管家,诸位今日到侯府来究竟有何事?还望派出一个代表出来跟我说清楚。”
许管家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跟侍卫推推攘攘的学子们。
“枉你们自诩是读书人,看看你们现在这副样子,简直是有辱斯文。”
那带头的书生听到这侯府的管家竟然还敢恶人先告状,气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明明是你们安平侯府先将这《胭脂红》的抄书人囚禁起来的,我们是来解救他的,安平侯府好大的威风,这可是天子脚下!”
这书生虽学问做的一般,但因家中富庶,自小便被人恭维惯了,说话也是掷地有声。
“往日便听闻安平侯横行霸道,蛮不讲理,却没想到竟敢做出此等囚禁读书人的行为!”
许管家听到这话,霎时间都不知该何解释。
这《胭脂红》哪来的抄书之人,都是他们刻版印出来的呀!
可小姐也早就说了,她百晓生的名头必须得保密,不能随意宣扬出去。
许管家只能硬着头皮先把这些书生给安抚下来,等小姐回话要如何解决这些来“救”她的书生。
刚才他已经让侍卫快马加鞭去庄子里找小姐和侯爷了,想必不多时就会有回音了。
“误会,天大的误会,这《胭脂红》确实出自我安平侯府,但我们怎么可能囚禁这抄书之人?”
“诸位可能还不知道,这《胭脂红》上的字,正是话本的作者百晓生亲自所书。”
侯府门前的学子一听这抄书之人与写书之人,居然是同一人,更觉惊为天人。
顿时又是一阵吵吵嚷嚷的交头接耳之声。
“若侯府真的没有囚禁此人的话,那就请侯府将这百晓生请出来与我们一见!”
众人讨论一番,也就得出了这个结果,那为首的学子便高声与许管家对峙,反正今天他们是肯定要见到那抄书之人的。
“还请诸位见谅,这《胭脂红》既是作者化名百晓生所写,就是不愿被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常言道非礼勿动,诸位何必强人所难?”
学子们一时又觉得许管家的话也有道理,这百晓生一看便知是化名,想必作者是不想暴露身份的。
可他们又确实听说安平侯府囚禁了这抄书之人,不然如何能在短时间之内有这么多《胭脂红》被抄写出来?
几人又是一番讨论,实在是左右为难。
既不想逼着百晓生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又怕这百晓生确实是被侯府囚禁,错过解救他的机会。
“诸位请放心,我安平侯府行得正,坐得端,从不做那些伤天害理之事,这《胭脂红》之所以产量如此之高,是有别的原因。”
还好这话是平时就为人和善的许管家说的,若是萧乐安敢这么说,围观的吃瓜群众都会吐两口唾沫。
许管家心知,今日不跟这些学子说清楚,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诸位可曾发现,咱们卖出去的《胭脂红》,每一本字迹都是一模一样的?”
见眼前这许管家好像并不是在敷衍了事,学子们也渐渐能听得进去他的话了。
“没错,我们正是发现这书中字迹都一模一样,才对这抄书之人越加敬佩。”
那为首的学子这么说着,旁的人也连声附和。
能做到每本书都抄的一模一样,他们可从未见过有如此才华之人。
许管家都差点被这些围过来的学子搞得哑口无言了。
既然他们都发现这字迹一模一样了,竟然还以为是人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