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慧子读懂了陈玄观这句回击,当下也不恼怒,只是哈哈大笑。陈玄观小脸不禁更红,他自然是看明白,灵慧子是先笑他竟然认真去读他的唇语,后笑他急赤白脸。
那白袍黑衣的中年剑客,冷哼一声,说道:“一个小女儿养得惊怯不定,一个小徒儿养得轻浮浪荡,还有一个大徒儿更是出息了,居然就跟魔教的妖女搅和在一起!”
“嘿嘿!情投意合,暗结珠胎,禅剑谷的道友说得不好听,却都是实情!”
“岳至虚,这就是你做的好掌教!你担的好担子!还在那胡搅蛮缠,恬不知耻!”
说着,白袍剑客竟然愈发忿怒,大声指斥起岳至虚来。
陈玄观听得不明所以,似乎这位白袍中年剑客,跟本派有极大渊源,可语气却偏偏一副来者不善的模样。当下他就收拾了仪态,悄声向岳玄音问道:“师姐,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岳玄音张了张嘴,继而沉默,这才道:“此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陈玄观默然。
岳至虚听了白袍剑客的说辞,他未曾直接回话,看了一眼天际边的正魔斗法,似是斗的难解难分,仍在烈处。
他这才轻蔑的看向白袍剑客,说道:“杨师弟,我不去寻你们师徒,你反而敢上了太岳山,倒是省了我许多功夫。”
莲升法主看出岳至虚语气不善,正要开口相劝,白袍剑客杨至空便怒斥道:“还在那里装腔作势,真以为你窃据山门,就成了我太岳派的真掌教了吗?”
“勾结玉台剑宗,窃取掌教大位,传承十万年的太岳派,竟尔成了劳什子太岳剑派!”
“听听看,太岳派多有面儿,多了个剑字,成何模样,一看就是二流门户,令人小觑了去!”
“还无耻之尤的说什么,借剑一字,以托气运!嘿,五百年来,便是我师徒僻居漠北,也听多了这天大笑话。”
“你也配掌教太岳山!”
岳至虚默而不语,忽而抬眼看向杨至空身后的那柄古朴铜剑,淡淡说道:“当初你等背派之徒,破门而出,引发好一场大乱。”
“我还以为‘太华飞仙剑’这件本派七宝之一的镇派飞剑,被魔教、旁门中人窃走。不曾想,竟落到了你的手里。”
“那便还来罢!”岳至虚话语未落,大袖一挥便将陈玄观跟岳玄音送走,只是不知为何,岳至虚没将两人送回山门,反而挪移到了西北处的一座山头。
陈玄观只觉得眼前一晃,便落到了一座洞府之前,他远远望去,恰可见崴云峰上,漫天紫霞已经收去,但却有一股股浑厚紫霞剑气纵横在天地之间,跟一道宛若云海分波,乘光来去的万丈剑光,正自相斗在一起。
“爹爹,不会有事儿吧?!”岳玄音立在崖边,很是担心的说道。
陈玄观自然理解岳玄音的想法,崴云峰上可不只是有那位杨至空,莲升法主亦是不怀好意。
只是此处山峰虽然离得极远,怕不下千里之地,可七境大修家的斗法何其宏大,便是立在此处,亦是看得清楚。而陈玄观却是没看到,那处斗法之中,有佛门的痕迹。
“想是本派家事,莲升法主纵然心怀叵测,也不好陡然插手。”陈玄观虽然觉得自己这番话没什么说服力,可眼下却只能聊作安慰了。
岳玄音微微颔首,然后就坐下,痴痴的看着远处的斗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