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万物自来荣枯无常,神鬼也知各安天命。救人要紧,不必多言,小心护法……”
唐不回深深的看了唐不休一眼。
拯救抑或毁灭?
唐不休双手俱成鹤嘴,不停催动内力,连叩云谣周身七十二处大穴。
不多时,云谣头顶已蒸汽笼络,脸上痛苦不堪,汗如雨下。
再过一阵,云谣身上的衣衫奇异般膨胀,且愈来愈鼓大。
终于。“嘭”的一声,他的全身衣衫被炸成了片片蝴蝶。
趴在门缝偷看的唐媛与唐果看着浑身已不着寸缕的云谣,俱“啊”了一声。
两个好奇的女孩子,脸红的像苹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咯咯咯”笑得直不起腰来。
唐不休额头汗犹未败,他手捋胡须,面带笑容看着唐媛与唐果:“这小子死不了了,稍后我开个药方,你俩照方抓药煎给他服,不出几日就能大好!”
她们脸上的笑更加明媚。她们的眼睛还停留在云谣身上,却没有看到唐不回眼中的那些担忧与不安。
……
炉火上那只冲锋陷阵的小瓦罐,正咕嘟咕嘟响着,不停往外溢着阵阵药香。
唐果托着腮,看着唐媛。
“傻丫头,那么盯着我做什么?”
唐果傻乎乎笑笑,没有回答。
“那天,你为什么没有等我和他回来,就一个人跟着不回叔叔走了?”
“因为他说看到我一个人在那里,怕不安全。他知道你跟云大哥在一起,他似乎很清楚,云大哥武功很厉害!”
唐不回当然清楚云谣的武功。那日云谣击败长胡子,救了唐媛,就是他的指点。
他还亲眼见到了云谣的剑法,他就是云谣碰上的那个旱钓人。
但他唯一不清楚的是云谣会为了白无常跟韩奇交手,并且还伤了韩奇。
不过,现在他全知道了。
“他的那招剑法就是昔日魔教大公主阮琳的剑法!”
“不回,魔教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之时,连你我恐怕尚不知身在哪里!如今魔教剑法重现江湖,不知是凶是吉?”
“堡主,我不清楚。”
“据说山河社稷图已落在鬼王手里,被他藏在鬼王宫的血池里。”
“据可靠消息,确实如此。”
“一幅地图恐怕还未必值得秦弘如此郑重其事!
“堡主,江湖上人人传言,那幅山河社稷图藏着一个惊人的秘密,有人说是富可敌国的窖藏,有人说是足以傲视天下的武功秘籍,可是,传言毕竟是传言,何况,那张图什么样子,恐怕都鲜有人知!”
“传言未必空穴来风,一切自有水落石出之时。”
“堡主远瞻。”
鬼王宫。十殿阎罗之地。
鬼王秦弘一把将案几上的茶碗扫落地下,他的心情很烦燥。
绝不是因为黑白无常之死,在秦弘眼中,除了他自己以外都是该死之人;也不是因为他昨晚上被那个胸脯高耸的鬼姬缠得隐隐有些腰疼,一直以来,他对自己在那方面的能力自信无比。当然也不是因为与唐不休的约战在即,与唐不休之战纵使不胜,他也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他的烦燥全是因为那张山河社稷图。
山河社稷图确实落在他手里,他自从得到它的那一刻起,几乎就再也没将它从自己手中放下去。
可是,无论他怎么翻来覆去的寻找、查看,时至今日他仍无法参透那张图。
甚至他已经将那张图上的大部分地名记得滚瓜烂熟,将那些山川河流,南北道路牢牢刻在了脑中,可他依然无法破解图中的秘密。
所以,他愈来愈烦燥。
他一烦燥起来,不止乱摔东西,还杀人。
那个缠人的鬼姬刚刚就被他杀了。
因为她越来越不像话,不但在床第之间跟秦弘提这样那样的各种要求,并且看向秦弘的眼神,再也没了当初的臣服之意。
恃宠而骄,何等可悲。
秦弘不但亲手将她的头割了下来,还用许多的脂粉珠翠将她精心妆扮了起来。其中就包括前几日她刚跟秦弘讨要的一支做工精巧的黄金发簪。
他暂且将山河社稷图放到了一边,全心全意做着这件事。
就在一个人的眼皮子底下。
“听说在八宝楼,白无常将东海蓬莱岛的那个什么水公子的胳膊废掉了一条?”
他的眼睛仍在那颗人头上,他已经将她放进了一只黄金托盘中。
那个人不得不上前一步:“是的。后来白无常又被韩奇的短箫打断了一条腿。”
“听说是一个年轻人救了他?据说那个年轻人还以手中剑伤了韩奇?”
“是的,白无常先为那年轻人挡了韩奇一箫而死。后来,那个少年使出了了一招剑法重创了韩奇,韩奇已成阉人。但那个年轻人也已身中韩奇一箫一掌,生死未卜。”
“那是什么剑法?居然能一招之内伤了韩奇?”
“据说,是昔日魔教的那招天地殊途!”
半晌沉默不语。
“那你他娘的为什么还不快点把他给我弄来?”秦弘猛然咆哮道。
“因为他现在跟唐不休、唐不回在一起。”
秦弘突然哈哈笑了,他冲那人招招手:“来来来,看看我做的这个玩具漂不漂亮?精不精致?”
“不但漂亮、而且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