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何韵与吕进有过一面之缘,就在吕进谋反前的两个月,大安寺,何韵本是去为宁哥哥点长明灯,看到吕进一人跪伏在佛像前,堂堂七尺男儿在昏暗的寺庙内痛哭流涕,何韵不知他为何如此哀伤,却又感同身受,想着死去的宁哥哥,不自觉的跪在了他身旁,低声啜泣。
良久,吕进抬起头,脸上已无半点哀戚之色,声音平缓的没有一丝起伏,“姑娘,当有一天,所爱之人永远不在了,苟活在世间的人,唯一能做的,就是为她报仇,悔恨没有用,只有让恶人不得安宁,才算聊有慰藉。”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两个月后,吕进率亲卫袭入皇宫欲刺杀皇帝,却最终被伏诛,死后不得全尸。不过皇帝虽未被杀,却遭受重创,苟延残喘了两年就驾崩了……
想到皇帝,何韵不禁握紧了双拳,就是他,容不下宁哥哥,竟将自己赐婚给魏翔,设计诱宁哥哥进京,最后在宁哥哥带自己逃往甘州的途中设伏,将宁哥哥活活烧死!
如此残忍无道的人,如何配为君王!
不管未来有多难,她都要保护宁哥哥,不让宁哥哥受到伤害。
不过,前世根本没有吕进收徒一事,今生竟不一样了,吕进居然来到了应山书院,还要收徒,实在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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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蹴鞠比赛已经进行的如火如荼。
少年们在蹴鞠场中肆意奔跑,每个人都神采奕奕,其中有一道身影最引人注目,他就像刚刚出笼的雏鹰,虽然稚嫩,但每一个动作都迅速而凌厉,他手上仿佛拈着一朵可以随意旋转的花,不停变幻,让人眼花缭乱,耀眼的阳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仿若一个小天将,这就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主角场,周围所有人都黯然失色,何韵不觉的看痴了……
“刚刚踢鞠入门的男孩是谁?好生厉害呀!”
“他是张元帅的孙子,去年就来湖州了,一直住在定国公府。”
“张元帅的孙子?不是传说中的小霸王吗?”
“还以为是个纨绔子弟,没想到竟有这般风采,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
何韵听着周边人对张致宁的议论,抿了抿唇,心中涌起一股骄傲,这是他的宁哥哥,虽还是个小小少年,却已经是最耀眼的那道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