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军战俘营,这里的生活条件并不好。
随处可见的垃圾丢满地上,保加利亚战俘住在混杂有牲畜的营地里面。
战俘们如同被关到了猪圈一样,被迫呼吸着难闻的气味,恶心欲呕。
保加利亚人嘴里咀嚼着硬邦邦的黑面包,心中的怨恨与日俱增。
“可恶!”
“万恶的罗马人!”
“真是不甘心!”
口出怨言的保加利亚战俘很快被同伴怒目相视。
沦为阶下囚的他们可不想被残酷的帝国军看守官用皮鞭吊起来抽打。
这个混蛋难道不知道么?
我们已经是战俘了!
“保罗别说话了!”
“如果被帝国军看守官听见,恐怕到时候我们连这黑面包也吃不上了!”
“你应该不想让西尔维娅和小约瑟夫早早没了丈夫和父亲吧!”
一个年长的老者低着头,低声诉说着可怕的事实,重重打在每个战俘心头。
桀骜不驯的保加利亚战俘愣在那里,然后用手掩面,低低啜泣。
保加利亚叛军对于如此窝囊的投降了帝国军都是屈辱,心有不甘。
尤其是西奥多尔·阿森的部下,还没有在战争中被帝国军击败过。
这部分保加利亚人仍然对自己的战力相当自信。
战俘们相信如果不是罗马皇帝的卑鄙,人质要挟,帝国军是无法击败他们的。
“起来!”
“都起来!”
“你们这些愚昧的叛乱份子!”
负责看押的帝国军士兵走过来,挥动鞭子打在地上。
身体虚弱的保加利亚战俘都被赶了起来,被迫摇摇晃晃走出营地。
“帝国军想干吗?”
“罗马人难道想坑杀我们?”
不少保加利亚战俘窃窃私语,他们惶恐不安的心在这一刻吊了起来。
没有人想这样默默无闻,客死异乡,埋骨异域。
“不要说话!”
“都走出去!”
“阿历克塞皇帝陛下要见你们!”
这话语中隐含的信息让保加利亚人都心头一跳。
一个新皇帝?
战俘们被赶出了营地,来到了外面的世界。
呼吸着新鲜空气,保加利亚人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战俘们警惕的心并没有松懈,他们都保持着足够的决心。
一旦帝国军发难,保加利亚人绝不束手待毙!
这里建了一座高台,新皇帝的侍卫长里德尔全副武装护卫在侧。
帝国军士兵环绕会场站了一圈,戒备森严,随时可以压制可能暴动的保加利亚人。
“完全没有必要!”
“我将给予与保加利亚人自由!”
“他们会欣然接受的,里德尔卿!”
高踞于上的贵人俯视着这片土地,密密麻麻攒动的人头,多不胜数。
这些人曾是阿莱克修斯皇帝的战俘,现在自己掌握他们的生死,对他们生杀予夺。
任何反抗者将化为尘土!
广阔的会场上,多达三万的战俘,人质没有被带来。
但是阿历克塞有信心,这些已经一无所有的人肯定愿意为他效命。
“朕乃帝国新皇帝阿历克塞!”
“前伪帝阿莱克修斯之敌,你们的解放者!”
“我赐予你们选择的权利,臣服于我,获得自由,或者拒绝我,选择死亡!”
里德尔回过头看向他的君主,高傲的眼神中,不容纳万物,唯有生死在其间流转。
保加利亚战俘沉默了片刻,紧接着一片又一片人跪倒下去。
他们已经丧失了勇气,俘虏生涯的折磨让他们身体虚弱,死亡清晰可见。
保加利亚人最大的软肋,人质还在帝国军手中。
但是阿历克塞的眼神凝固了,有一个人没跪下。
虽然大部分人已经表态臣服,但是一个老者仍旧保持着笔直的身姿,站立着。
腰杆挺得直直的,眼中无畏无惧,破烂的麻衣难以掩盖一身不屈的志气。
保罗看到了自己的老长官,保加利亚人韦斯利站在那里。
老头子花白的头发,高傲的头颅,仿若雄狮一样。
保罗颤抖着,虽然对于帝国军百般怨恨,但是生死之际,他还是选择了投降。
再次跪倒在地,没有任何节操的第二次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