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姥姥也立刻松手，却是晚了一步，庞大的生命力仿佛找到了宣泄口，与萍姥姥链接上了。

“这是？！”萍姥姥瞪大眼睛，身上同样发出辉光，刹那间，白发变青丝，脸上的皱纹被抹平，身形也挺翘起来。

“完了。”汤生心里想。

“什么完了？”萍姥姥的声音在汤生脑海里响起。

“？”汤生疑惑了一下。

“！”萍姥姥……现在已经不能叫萍姥姥了，那面容姣好，年轻靓丽的美女，按照钟离他们这些仙人的称呼，该叫萍儿才对，她也发现了不对。

汤生的想法和情绪源源不断地被她感受到，甚至让她看到了汤生的记忆。

一个不可名状，不可直视，不可感知的存在。

一个同样不可名状，不可直视，却能感受到光芒的存在。

“那是什么？！好温暖……”连自身变年轻的惊讶都被盖过了，萍姥姥（还是叫萍姥姥吧）的思绪顿住了。

“斩！”汤生脑海里再次挥刀，把思绪中的自己和萍姥姥斩杀了。

“呃！”萍姥姥手捂着脑门，后退几步，脑中的刺痛让她表情痛苦。

“姥姥！”

“萍儿！”

“萍姥姥！”

刚刚的变故，从萍姥姥松开汤生肩膀到她后退痛苦呻吟，一秒都没到。

派蒙、魈和甘雨立马围过来，看着变成光人的汤生和萍姥姥，无从下手。

这光芒来的快，去的也快。

萍姥姥身上光芒消散后，哪怕是一直没有表情的魈都微微睁大眼睛。

高挑身材绷紧了原本适合老人状态的衣服，面容年轻，让人怀念的脸庞，那是年轻状态的萍姥姥。

“萍……姥姥？”派蒙张大嘴巴，一脸不可思议。

“阿萍？”甘雨同样惊讶。

萍姥姥恢复后的第一时间，没有在意自己的状况，而是向甘雨他们发出警告：

“不要靠近那孩子！”

看到萍姥姥发生异状，甘雨他们自然不会靠近。

而此刻的汤生，也忍受着脑海中的剧痛。

“滚！滚！滚！”他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大吼，试图驱赶些什么：“我不是你们的爪牙，我是汤生！”

“死！死！死！”

他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挥刀，砍在自己身上，剧痛几乎要湮灭了他的意识，但是他的意识却一次又一次地清醒过来。

许久之后，汤生逐渐冷静下来。

“我想起来了，我为什么要寻求自灭……”汤生心底喃喃自语：“连同当初忘记……自己寻求自灭这件事本身的原因……也想起来了。”

“斩！”他再次挥刀。

汤生身上的光芒散去，他轻轻舒了口气。

“刚刚发生了什么？”汤生只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仔细回忆又想不起来。

他抬头，发现自己被魈、甘雨还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围在中间。

“萍姥姥？”汤生张大嘴巴，愣愣地看着那个年轻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