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几，你当真要去？”

“老疯子，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成年了以后可以出远门。我不要再吃你做的东西了！”

破烂的小木屋里，一名少年和一个头发乱蓬蓬，胡子也乱蓬蓬的老头正坐在餐桌前吃饭。

说是饭，其实倒更像一锅乱炖，有蛇有蝎子的，无比瘆人。可就是这种乱炖，这俩人吃了十几年。

小几做梦都想着有一天能换个正常的菜吃，终于到了成年的时候，和老疯子约定好了成年就可以出门了，而出门的日子就在今天。

“老疯子，这么多年你的病越来越重了，眼下看来我只能去林家参加武考。要是能通过，或许能借林家的手段找到医你的法子。”

“我的病啊？放心吧死不了。也罢，要去林家参加那个什么考试随便你，我身上这枚钱币你带着，出门用得着。”

老头说着从脖子上取下一枚泛着绿光看着像发霉了的钱币。

“就一个铜板够干嘛的？算了，我就拿着吧。”小几拿过钱币就站起身往外走。

“前些天教你的功法可别忘了！出去以后记得找个好师傅，就你这两下子可过不了武考。”老疯子漫不经心地说着。

“吸天地之气，凝于双手之上，得破万物之法。”小几的双手泛起一层紫色的雾光。“放心吧老疯子，这么简答的功法我忘不了。”

走到门口前，小几脚步渐渐缓了、停住了：“老疯子，谢谢你养了我这么多年，等我通过了考试，有了钱有了宅子，回来接你享福。”

说罢小几缓缓推开了房门。

而背后闭目养神的老头睁开了眼，眼神带着一丝狡黠的光，看着小几的背影笑了笑。

“不想找你亲生爹娘？”

“十八年了，连音信都没有，不找也罢。老疯子，对我来说，你才是我的爹娘。”

“哼哼。”老疯子闻言嘴角微微扬起，“我可不敢当，找不找都随便你罢，能活着回来给我养老送终就好。”

“诶，小几！”老疯子思索片刻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其实当年你的身上有一块牌子，上面应该是你的名字，你姓楚，单名一个桓。”

“楚桓？呵，明白了。”

十几年了，小几终于知道自己的名字了。可从小就和老疯子两个人生活，名字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楚桓到了门外，伸了个懒腰，零星的阳光穿过头顶如盖一般的树冠透到这少年稚嫩的脸上。

常年和邋遢的老疯子生活在一起，楚桓一身打扮也不干净，可两只眼睛却是炯炯有神，额头有一块骨头微微突出，使得眼窝略显深邃。鼻子很挺，上半张脸犹如雕刻出的艺术品。

就是这嘴唇有点肿大，过于厚实，上下嘴唇飘起一个向上的弧度，好像时刻都在不服气地嘟着嘴。

他看着面前这大片大片的树林，每棵树都高可参天，生怕自己长得不高被别的树抢走了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