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天居少主看着当街撞自己男子有些不解,这光天化日怎会有如此胆大之人。将其打的伤痕累累,真是太过分了。南小都总管起身后告诉少主尚天居,这男子只是因为疲劳过度加之被打后体力不支。南小都总管用右手摸着自己银色的胡须若有所思,脸色从刚刚的阴郁变成了平和。少主他并无大碍,只要稍加休息就可以恢复正常。
尚天居少主说到这里离极悦楼不远,我们搀扶他去二姨娘那里修养一段时日吧!南小都总管佝偻着身子,听到少主说搀扶这位男子去极悦楼。南小都总管是老奸巨猾的老头子,现在正好可以倚老卖老的说自己年事已高。虽是仙体但也受到体力渐衰的影响,南小都总管眼睛瞪着少主说到。老奴如今已不再年轻力壮搀扶这年轻男子,可能有些为难……!南小都总管假装很头大的样子,微微将佝偻的身体挺直了些许。
尚天居少主对着南小都总管微笑说到,南总管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我是说你帮我搀扶他到我背上,我背他去极悦楼就可以了。南小都总管一脸的惊讶,什么堂堂天居鉴少主要亲自背一位凡人。这要是传出去还不得成为人间莫大的笑话,南小都总管灵机一动看到街上的乞丐。
南小都总管语气极为平和地喊到喂!年轻人,那位依靠着街边台阶的乞丐伸伸藏在衣领中的脖子。南小都总管指着年轻的乞丐又说:对就是你。街边的年轻乞丐看了一眼这位身体佝偻胡须银色穿着富贵的老头子,习以为常的一副乞讨样子走到南小都总管的面前。南小都总管瞟了一眼这位年轻衣衫褴褛的男子,和蔼中略带几分慈祥说到:给你一些碎银,南小都总管用眼神示意着躺在地上的江南男子。帮我把他背到极悦楼可好?年轻的乞丐痛快的一口答应下来了,这位一看就是年事已高却有钱的老者请求。
这位来自西北最南端的乞丐名字叫裴帧守,这位年轻人经历了太多的苦难。三次参加科举考试都名落孙山,后来一腔热血的逼疯了他。向现实生活低头,整日为了吃喝拉撒而奔波。在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吃残羹剩饭草根树皮的积累中,裴帧守慢慢地认识了一些药材和治疗疾病的经验。后来裴帧守从南到北来到了昆仑山南麓山脚下的甲和镇,第一重要的还是活下去。
年轻乞丐裴帧守像是如获珍宝般的将这位满身伤痕的同龄男子扶起后,迅速转身将其生拉硬拽背到背上。脚步轻盈地向极悦楼走去了,尚天居少主对此情景十分迷惑。人间怎么这般地好说话,一点不起眼的碎银就可以解决问题。这也是尚天居少主生平第一次看到人间的不易,尚天居少主低声说到:怪不得花蝶蝈曾经宁死都愿意留在人间。
天居鉴尚天歆公主被囚禁后不久,花蝶蝈则偷偷跟随少主去了地居鉴南山。尚天居少主想见一面自己的妹妹尚天歆。可是被地居鉴身材魁梧的总管天景宏所阻拦了,天景宏总管一口一个没有天居鉴鉴主的命令谁也不能见囚犯尚天歆。这句话当时就惹恼了尚天居少主,尚天居少主气的狠狠握住拳头。手上的血管都暴起来了,可惜尚天居没有权力。花蝶蝈当时还没有犯错被罚变为猫身,看到少主没有半点法子。花蝶蝈心里感同身受般的难受!
天德图地居鉴天景宏总管长子,一副肥胖呆傻的模样。天德图是天生呆傻,这在很大程度上让天景宏总管颜面尽失。这位地居鉴总管长子虽说呆傻,但是对药材挑选有颇高的天赋。这使得地居鉴天景宏总管在人间如虎添翼,有了极具的至高声誉。天德图胖子有一个禽兽小名叫做大鹅,大鹅从小非常喜欢鹅。天景宏为了让儿子开心,把整个后花园活生生改建成了鹅舍。
大鹅从小就怕老鼠,怕老鼠是因为被老鼠咬过。大鹅左手食指虎口穴处有一寸长的疤痕,那一道疤痕是大鹅最不愿意提及的事情。大鹅在地居鉴没有朋友,他最亲近的人也只有地居鉴大公子金辰水。金辰水既是大鹅认定的好哥哥也是大鹅的好朋友,大鹅的亲生母亲是地居鉴曾经被驱逐的二夫人。大鹅的身世只有天景宏和地居鉴二夫人自己知道,这段埋藏在时间里的感情被命运无情的摆布了好几次。天景宏在外人面前说大鹅母亲生大鹅时不幸大出血去世了,当然没有人敢反驳天景宏的话。
地居鉴的二夫人是江南云泽镇章府大小姐,章小姐千里远嫁到祁连山南山地居鉴。这件事情归于天景宏自私又贪婪的心,地居鉴人间药材铺和医馆的直属总管天景宏一直都是两面三刀。江南云泽镇章府大小姐从小染病待闺十五年,章府家主听闻地居鉴总管天景宏常往来江南等地。心生欢喜,想到自己那带病闺中的女儿有了一线生机。
只是地居鉴天景宏总管权势逼人地位太高,就算是在江南也很难能见一面。这让章府家主很是伤脑筋,江南章府在云泽镇荣云街有几十家金银首饰店铺。所谓树大招风,云泽鄂畔医馆顾??啱对此早有成见。作为江南云泽镇两大富庶门庭,自然是谁也不愿意自甘落后。虽说云泽鄂畔医馆和章府产业互不影响,可是总有人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这是人间不可言喻的潜规则,云泽鄂畔门徒众多。数十年间章府大小姐也曾无数次被云泽鄂畔医馆的医者瞧病,最终都是悄然离去用寥寥几副药草维系病情。
俗话说医者父母心,章家大小姐遇到的可能是后爹后娘吧!该花的银子一两不少花,病没有任何起色。这让做父亲的章荣钦心力交瘁,命悬一线的章家大小姐在生活起居方面都被严格限制了。就连去茅房都是丫鬟贴身侍奉,那些美味可口的饭菜章家大小姐想都不要想。章家大小姐只要吃一口油腻辛辣的东西,就会咳的像是要肝肠寸断。
中秋节那天的早上章府都在准备中秋佳节的布置,章府上下到处都是张灯结彩喜迎中秋节。章家大小姐乘着府上上下忙得不可开交,以去茅房为由偷偷摸摸的溜出了章府。这件事情传到章荣钦家主耳朵时,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情了。章荣钦家主气的满脸阴沉,甩开手上的佛珠。佛珠落在地上零零散散的散落了,章荣钦心里期盼着女儿平安。
多年以来苦了自己的女儿,章荣钦将一切都归结为自己的问题。怪自己无能为力,怪自己不会攀权附贵。章荣钦伫立在佛堂跪拜的原地,看着家里供奉的菩萨。对女儿的担心在一霎那放大了无数倍,章荣钦家主像发疯的饿狼一样喊到。小姐有半点闪失你们就不要回来了,快去找寻小姐!快去!一个都不要留在府上。章荣钦家主心里忐忑不安地将双手相互揉搓着,章府大少爷从加冠后就在西域漠南替章家守护着金矿挖掘。
此时空旷的章府之中除了章家家主章荣钦之外,只有从出生就不会说话的小儿子。父子二人都呆呆地站在院子的两角,这位不会说话的二少爷聪明绝顶。这是章荣钦心里另一隅心灵的慰藉,虽说章府是江南云泽镇的名门贵族。金钱在人间可以说是通天的神,只是这神在章府女儿和儿子的面前显得如同粪土一般。